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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故事一讲完,我很有成就感地端起茶杯,煞有其事地润了润喉咙。睍莼璩伤
大家自然是一阵长吁短叹,而小青似乎是沉浸在白素贞与许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之中难以自拔,灵动的眸内沉淀着缕缕忧郁的底色。
过了半晌,她终于抬起头,眼神茫然地扫了我和凌墨逝一眼:“你是白素贞,他是许仙?”
我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差点背过气。
伸出手指,斩钉截铁地指向从始至终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的凌墨逝:“no!no!no!青妹子,你错了,如果我是白素贞,这厮就是一如假包换的法海!”
说完我就后悔了,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看过眼神如此阴狠深沉冷寂的凌墨逝,活像一个凝结着几世愁怨的孤魂野鬼,那眼眸似乎随时都会射出两把利刃,在一瞬间划破我的肤层,刺穿我的心脏,将我硬生生地钉死在十字架上。
——他死了老婆吗?还是我杀了他老婆?
“贝姑娘,你说话真好玩,我喜欢你这种脾性的人。”小青突然拉住我的手,言笑晏晏。
我也如狼似虎(……)地反握着她的手,然后放射出无辜的星星眼:“初冬,薄雾,塞北,烈酒,美人,青妹子,我们的相遇实在是太有缘了,我也喜欢你这种豪爽的美人!”
“知己难寻,趁着有酒,我们干了!”
“好!”
于是,某个客栈上演着两个外表柔弱的美人跟东北汉子一样举着酒坛子不停灌酒之后脸色潮红开始撒酒疯说胡话的狗血场景……
直至夜幕降临——
“小二,再拿酒来,贝姐姐,我们再干了这一坛。”
“青妹子,一坛算什么,我告诉你,再来十坛我都没问题!”
“秀,秀,您不能再喝了啊!”
“贝——可——冉,你疯了吗?”
“去去去,你们三个根本不理解知己的可贵,贝姐姐,来……”小青捧着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往我走来。
而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嘿嘿地傻笑着:“青妹子,你这是在玩什么魔术,怎么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你啊?”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变成了五个人,唔……接着喝……”
“看来我们都学会了分身术呢,好吧好吧,喝喝喝……”
紧接着,我们两个抱作一团,羊癫疯一样拿着酒坛子往对方身上泼酒。
“好了,洗完澡了,贝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就寝了?”
“就寝?对对对,洗完澡睡觉最舒服,凌墨逝,我们去睡——”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头顶一片天昏地暗,原来疯疯癫癫的小青用酒坛子在我脑门狠狠地砸了一下。
这丫头的眼神就好像被浸泡在牛奶之中的奶酪,特别迷离,特别朦胧:“贝姐姐,你错了,我们是知己,你应该和我一起睡嘛。”
“知己?唔,对,是知己,青妹子,我们去睡觉吧,我好困……”
“我也困,我们应该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接着喝!”
“对,接着喝!”
紧接着,走路摇椅晃的小青举着酒坛子威胁店小二把我们带去房间。
那三个小丫头忙不迭地递了几两银子过去,店小二才唯唯诺诺地带领着连体人小青和我往楼上走去。
“去睡觉喽,哈哈,睡觉睡觉,青妹子,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我也不打呼噜,我只会磨牙!”
迷迷糊糊之中,我记得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凌墨逝那厮向店小二交代的——
“给我一间她们隔壁的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