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让你镇守郡城产业,导致与家人两地分隔,辛苦了。”王守哲拱手道。
“四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守诺急忙还礼,“咱们都是王氏一份子,为家族出力是应该的。我能力有限,办不了大事,做点分内事谈什么辛苦?何况,年底我快马加鞭赶回去,也就八九天功夫。”
“等家里几个小的再大一点,我便让他们过来跟着三哥做事。”王守哲说道,“有他们在这边照应,你也能每隔三四个月回去一趟,陪陪家人。”
任何家族外派族人,都不会将他的小家庭全部派遣出去。例如,将他的妻子与孩子都送过来,一起生活之类。
因为这么做,虽然能让他们一家团聚,可久而久之,却会让家族逐渐丧失掉凝聚力和向心力。
人人都以小家庭为单位在外做事的话,要不了百年,整个家族就成一盘散沙了。
“无妨无妨。”王守诺说道,“家族发展不易,不知多少族人先辈,为家族都付出了生命代价。我不过是为家族做点分内事,四弟你就别老放心上了。”
闻言,王守哲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在这世家林立的世界内,很多人的家族观念和思想,和华夏现代人是很不一样的。
像王守诺这种,老婆孩子们都在主宅,两地相隔一分开就是一整年的,在王守诺看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至多就是受些相思之苦,没什么不情愿的。
而他的媳妇和孩子们,也觉得只要家族需要,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其余族人,也都没觉得有啥不正常。
唯有曾经是“现代人”的王守哲,才会觉得有些愧对守诺和他的妻儿。
“此事先不谈,说点其他事。”王守哲与珑烟老祖,王守诺三人一起坐下后说道,“这两年你一直在收集郡城的消息,也算是卓有成效。你先说说,陇左王氏近况如何?”
这一次天人宴,宙博老祖依旧没能脱得开身,只有家主和长老很低调地去了趟王氏,送了份贺礼。随后,他们便匆匆而回。
尽管他们都没说什么,可王守哲猜都能猜得出来,陇左王氏必然是遇到了麻烦。
只是对方似乎不愿意将长宁王氏牵扯进来,因此一直在遮遮掩掩,想凭借自己独立解决。
但长宁王氏和陇左王氏同气连枝,不仅当初曾受过陇左王氏不少帮助,前些年落鹰峡一役时,宙博老祖更是甘冒风险,亲自出手帮忙对付过华烨老祖,事后也没拿任何报酬。
有这份情谊在,王守哲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遇麻烦,而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四弟所料不差,陇左王氏的确遇到了麻烦。”听王守哲提起此事,王守诺脸色顿时一正,“我旁敲侧击地找人探了口风,又通过这两年建立的人脉关系小心打探,终于被我打探到了一部分事情真相。事情是这样的……”
通过王守诺的讲述,王守哲才逐渐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陇左王氏作为老牌世家,最强的时候乃是五品世家,也曾风光一时,名下产业无数。只是多年来因为一直不停的衰败,祖产逐步流失,现在除了主宅没动,以及仅存的少量铺面外,也就在郡城之外还有几个农场在盈利。
近些年来,陇左王氏听了王守哲的提议,将主宅内部的房产腾了一部分出来,用心经营“紫府宮”,逐步累积起了不少财富,便渐渐有了培养第二位天人境,重新崛起,光复祖耀的心思。
他们在清理家族之前的抵挡协议时,发现三百三十年前有一份田产租借协议,实际上已于三十年前到期了。
因此,宙博老祖便试图收回这大约有两万亩左右的祖田。
“但对方一直百般推诿,直至双方爆发了冲突,如今陇左王氏与那家族的摩擦愈演愈烈,矛盾也越积越深,若再这样下去,陇左王氏恐怕要吃亏。四弟,我在郡城根基太浅,其中细节无法探知,但对方家族的实力不弱,应该是有一个天人境中期,一个天人境初期的老祖坐镇,宙博老祖独木难支,怕是捉襟见肘。”
“我明白了。”王守哲点头道,“对方应当仅是一个强七品家族。若是已达六品的家族,宙博老祖也不敢与人结怨。”
强七品家族,放在南六卫那自然是顶尖的家族,哪怕长宁王氏也不愿与之为敌。
然而,在世家云集的郡城内,强七品却绝对算不上顶尖,只能算中不溜,比他们强盛者尚有不少。
珑烟老祖之前一直在静静旁听,及至此时,她眼眸中蓦地掠过一丝厉芒:“哼~那家族竟然如此仗势欺人,着实可恨。守哲,陇左王氏对咱们不薄,此事你一定得替宙博老祖想想办法。”
“老祖您放心。”王守哲拱手道,“此番进郡协助陇左王氏,本就在计划之中。不过,因为咱们长宁王氏在郡城内根基尚浅,情报尚不详尽,先容得我去找朋友打听打听。”
……
一个时辰后,百味阁总部。
三楼的一间包厢内,王守哲正端着茶盏,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
这包厢装饰得别致典雅,墙上悬挂着名人字画,周围檀香袅袅,纱帘漫卷,更有靡靡丝竹之音自楼下远远传来,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就算没有佳肴,光凭这装潢,这气氛,便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便是这待客用的香茗,也是回味悠长,茶香四溢,并不比王氏自用的差。
百味阁传承千年,果然是有点东西。
正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