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都愣住了, 他自己猜测时栀这是过来炫耀的也就罢了，时栀自己明摆着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太嚣张了！
徐总已经开始哆嗦了，气的。
“时栀, 做人不要太过分啊。”
时栀不解, 问一边儿的秘书，“我有过分？”
秘书憋笑回答时栀，“怎么会过分，明明是理由充分, 合情合理。”
时栀又对徐总说, “不能因为你失败了，就不让我说句实话，你这样可就不讲武德。”前面徐总可没少舞。
是谁完全没听当事人意见, 就要给她接的烂片, 是谁听说《远山的野草》要上映，屁颠屁颠的开始把手上本来两个月才上映的电影提前, 又是谁特地要去收买影评人，花钱让他们写《远山的野草》有多差。
是他，是他, 是他就是他，气急败坏的徐总呀。
徐总，“……”原来时栀都知道。
徐总，“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虚张声势, 就算时栀清楚又能怎么样？
时栀拧眉, 觉得徐总可能真的年纪大了, 怎么这么健忘，“我开头就表明立场了, 来炫耀的，顺便嘲笑你。”
“徐总，你应该没有老年人三高吧？”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
徐总脱口而出，“我肯定没有！”他可不是老年人。
时栀点头，没有就好，要不然她还要有点顾忌，别讹上她，那她要开始嘲笑了。
“你的电影，三倍排片量，也没压过《远山的野草》。”
――你的电影，三倍排片量，也没压过《远山的野草》。
恶魔低喃。
……
这句话直接通过手机传到了徐总耳朵中，有一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徐总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高血压，他呼吸都不顺畅了，把手机给远远的拿开，要不是手机是新买的，还挺贵，里面还有不少联系的号码，他估计要把手机给甩出去了。
时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徐总：啊！
本来票房惨淡就已经把徐总给哽的难受了，还没缓过来，时栀又加剧了这种难受。
时栀还询问，“现在是不是更生气了？”
她没撒谎吧。
徐总：听听，这像人说的话？
时栀还坦诚，“其实我本来没打算给你打这通电话来的。”是有原因的。
徐总，“哦？”气笑了，那说说看，到底是什么让时栀盯住了他，对他下了这个狠手？
徐总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在强撑着，他作为一个成熟稳重在商场厮杀几十年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认输。
还是要勇敢的微笑。
时栀，“我宣传说看了《远山的野草》，心里有点发闷，心情不好，我说给她找点开心的事情。”
“她高兴多了，谢谢徐总。”用他来成就了宣传的快乐。
徐总，“感情说，我被当成乐子了？”
什么成熟稳重，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什么微笑，都去他妈的吧！
徐总摔掉了他新买的手机，然后在潇洒过后，痛上加痛。
生了一场气，还损失上万元，不少联系方式还不一定能找到。
“……”
……
时栀的宣传确实经过这一硬核寻找快乐，在别人伤口上蹦迪恢复了元气。
损是有点损，但是管用。
而且对徐总那种人本身也不需要同情。
就是宣传还是忍不住感慨。
“时姐，你说会好吗？”
这个世界会好吗？
宣传问时栀的时候，时栀正在翻看张明霞的微博。
张明霞深夜晒了去看《远山的野草》的票根。
她表现得完全是一个忠粉，时栀的所有电视剧，电影，综艺，她都会支持，时栀代言的产品她也会买一堆回来吃……之前参与养崽，瘦了好几斤。
挣了钱，会打扮了，自拍里一直带着笑，人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跟之前时栀去见张明霞的时候，几乎判若两人。
《远山的野草》随着不断有人进影院，出现了更多观众的声音。
有人说，“看的好窒息，好压抑，虽然我不是杨招娣，但是家里也在催婚，可是我想追求幸福，我错了吗？”
还有人说，“三十多了，我仿佛过成了最失败的女性，没有婚姻，被人指指点点，我太失败了，我应该怎么办……”
没经历过，生活幸福的年轻女孩，“好惨啊，不过现在没有杨招娣了吧，就是个故事而已。”
张明霞在网上回复了她们。
“追求幸福没有错，不要妥协，要跟着自己的想法走，现在痛苦的是一时，但如果因为别人随便嫁人，痛苦的是一生。 ”
“妹妹，你不失败，姐姐我已经五十多岁啦，家里安排的婚姻，从来没有感受到一点快乐，半辈子都是在为前夫还有孩子活，今年离婚了，这么看我是不是应该更失败？其实我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过，每天追星，做点小生意，花自己的钱，想干嘛就干嘛……”
对后面生活幸福的年轻女孩，张明霞说，“我也算个杨招娣吧，不过希望对大家来说永远是个故事，以后就真的是故事吧。”
是个故事，就没有那么多受到压迫的女性了。
张明霞还把微博置顶给换了，在用骄傲口吻说自己是栀子花后，又加上了一句话。
多照顾自己，要爱自己。
这是时栀那天告诉她的。
她终于生活不再围着其余人转，开始学着对自己好，只有对自己好，才能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