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林深举目打量了四周一圈。
这里前有荷塘,后有山岗,只有一棵百年老树守护。
趁着四下无人,林深拎着工兵铲翻过院墙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铺着青石板砖,收拾得挺干净,可毕竟太久没人居住显得毫无生气。
院子中央有一口井,井壁的石缝里长满了杂草,里面的水早就干了,井底泥沙堆积,距离井口只有半人来高,里面胡乱丢弃着石头和砖块儿。
林深用手电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林深带着金属探测耳机,这东西类似医生用的听诊器,探测的一端放在地上,一边走一边用铲子敲遍了院中的每一处青石板砖,侧耳聆听,地下没有空洞回响。
林深扒着窗户每个房间逐一看过,里面空空如也,连一样家具都没留。
房屋的窗户被人撬开过,虚掩着,林深跳进屋中,灰尘堆积的地上,大大小小的脚印杂乱无章,想必经常有村里的孩子来这里玩。
屋子里空空如也,就算小偷光顾也带不走任何东西。墙壁也好,地砖也好,林深都逐一检查过,没有发现机关和夹层。
这让林深感到十分纳闷儿,她对每个房间都逐一拍下了照片,最后来到厨房。
厨房有一只老式的碗柜,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破烂的笤帚一起丢在角落里没人要。
灶台上那口大锅锅底被什么捣了个窟窿,废弃了,灶膛里是堆积了几十年的柴灰。
整个屋子转下来,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发现。
林深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当年拍照的背景,就是这个院子。
从陆宁的反应来看,陆横转移藏宝的地方也应该是这里。
可是这里从屋内到屋外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么多的古董,需要不小的存储空间,就这么一处巴掌大的农家小院,自己恨不得都翻个底儿朝天了,东西藏在哪儿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地下,可是自己刚刚把每一块砖都仔细探查过了,没有问题。那这地下的入口到底在哪呢?
林深暗暗磨牙。
在厨房拍照之后,林深从屋子里跳了出来,一抬头,墙头上一个顶着斗笠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看。
“谁?!”
林深警觉。
四目相对,那家伙缩回脑袋,哧溜一下逃跑了。
林深紧跑几步,脚蹬墙壁,飞身跃出院外。
前面一个头戴斗笠,穿着背心大裤衩的家伙在撒腿狂奔。
1分钟后,林深追上了他,从背后一脚把人踹翻,用工兵铲抵着那家伙的喉咙,“小子,干什么的偷偷摸摸?”
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胡子拉碴,一身汗臭,许是长期在田间劳作的缘故,皮肤晒得黑黝黝的。
男人被林深的土匪气势给吓到了,缩着脖子,举起两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啊……啊吧……啊吧……”
林深愣了一下,是个哑巴?
她收起了手中的工兵铲。
那人爬起来,“啊吧……啊吧……”
“行了,误会,你走吧。”
林深打发了他。
那人不太高兴,跑到十米之外,还回头啐了一口,嘴里啊吧啊吧地骂着。
林深一跺脚,那人吓得掉头就跑。
长途跋涉了几百公里,结果一无所获,林深扫兴地回了姚家老宅,给庭院整体拍照后,上车离开了。
田野中,哑巴望着林深驾驶远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老板,有情况。一个女孩儿莫名其妙来到了姚家的老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斗笠男竟然不是哑巴。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些什么。
斗笠连连答应,“是是,明白,明白,我拍下了两张她的照片,这就发给您!”
回到云都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林深直接去了东澜医院,今天还要给父亲针灸。
父亲的病房中,除了薛乔,陆家的老祖宗,老老太太也在。
老老太太真是福大命大,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性命,林深后期帮她针灸治病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老人现在康复得很好,至少还记得陆连城是她的外孙。
老老太太坐在病床边,吃着薛乔给她洗的红杏。杏子是林深送给薛乔的,她放了一部分在陆连城病房的冰箱里。
老太太见到林深十分开心,傻呵呵地笑着,把手里的杏子往林深嘴里塞。
林深哄了太姥姥几句,又问了问薛乔父亲的情况。
薛乔告诉她,医生说陆连城醒来的机会很大。薛乔工作室还有事,就先一步离开,把老太太交给了林深。
护士来过一次叫老老太太回病房休息。
老老太太的病房在隔壁,她觉得一个人孤单没意思,不想回自己的病房,拉着林深的手不肯走。
林深也不勉强,告诉护士放心,晚些时候她会把老人送回病房的。
林深叫了两份晚餐,洗了手开始给父亲用针。
晚餐送来的时候,一老一少在病房共进晚餐。
陆家三口海外失踪,国内老老太太身边的亲人,只剩下陆宁、陆金、陆姗姗、和汤梦华。
陆宁成了明星,已经跟陆家断绝了关系。
剩下二房的三位根本没把老老太太当成亲人,住院的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来探望过。
前期的住院治疗费用是陆连城支付的,后来陆连城出了事,老老太太举目无亲,每天的住院治疗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院方曾经逐一给家属们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