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锁欲一惊,忙将手收回。
她原地讶然,低眸注视着和尚。
这和尚金光护体,盘坐于床边,稳如磐石,难不成是灵魂出窍了?
她愈发觉得眼前这和尚诡异难测。
无心锁欲打量着他身子周边的物件,除了那包袱,那残钵,其余皆无。
包袱里面那件金黄袈裟隐隐抖射光芒,刺的扎眼。
无心锁欲再度小心翼翼弯腰,试图将那包袱打开,瞧一瞧里面那件袈裟,却没想刚伸出手还未触碰上,便被一股无比震痛的力量朝后猛推了好几步,她的身子后倾,一对玉足交叉于地面划过一道长痕,继而紧握双拳,渐升灵气,自控住身子强作站定。
她惊然,捂住略微发痛的胸口抬眸紧视和尚,细眉微蹙。
只见那和尚缓缓将双眼睁开,目光望向无心锁欲,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如同封印极久方才苏醒过来的古雕。
无心锁欲注视着和尚,甚觉古怪愕然,这和尚为何突然间与白日之时的神态情绪大相径庭?
她困惑了,还有些忐忑。
“谁让你进来的?”
和尚依旧盘腿而坐,却将合十的手掌放下,眉目沉静的望向无心锁欲。
“我……”
一向遇事临危不乱,镇静的无心锁欲在那时那刻竟有些张口结舌,她忙胡诌了个谎话道:
“方才我想让小二送些吃的给你,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于是便上来瞧瞧,还以为你不在。”
和尚的沉寂的目光盯的她心内发憷,竟略感惶恐,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佯装一笑,扬唇道:
“见你无事便好,我可不想我这客栈里出了什么人命大案,到时候牵连一身麻烦事。”、
她说完笑了笑,晃晃胳膊,努力使自己放松,让那和尚不足以怀疑些什么。
可是那和尚却依旧面无表情,一张脸就像是被挑了神经,瘫了般,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站在屋内中央的无心锁欲,也不说话,沉默闭闷。
无心锁欲心虚了,脸上的假笑都快僵硬了,她又故作模样的环视了一眼他的屋子,迈开步子小踱起来,尴尬的哈声一笑转移话题。
“你这屋子没有窗户的确挺闷的,明日我便命小二给你收拾一间向阳的屋子出来。”
和尚依旧一张死人脸,不苟言笑的盯着她看,与青天白日里那张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形成明显强烈的反差。
如此看来,无心锁欲的敏感怀疑愈发真实,这和尚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好了,你继续,楼下还有一堆客人需要招呼,我便先不打扰你了,怕你饿着,等会儿我便吩咐小二送些吃食端上来。”
无心锁欲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屋子,可当她迈步走到门口之时,那扇门却猛然合上,夹尘四起,浮在她眼前,将她吓得一颤,耸肩转头。
“以后到了晚上,谁也不许踏进这间房。”
和尚说出不带有丝毫情绪的话,虽未带怒,却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他将盘起的腿放下来,却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无心锁欲缓缓将身子转过,眯眼瞧他,沉了口气,一步步朝他走去。
“怎么?你这和尚看样子怕是不想放我离开了?”
“今夜你擅自闯入,难道就想这般轻易离开?”
无心锁欲一听,觉得煞是可笑,这自家客栈何时轮到你一个臭和尚下禁令了?
她不屑冷声一笑,随即坐在那椅子上,直视和尚。
“你想怎样?”
她挑眉问,划惶恐为尖刺。
话音刚落,无心锁欲的身子却突然间被一道金黄色的光牢牢吸附上,她瞪眼一惊,瞧着身子不受控制的浮起,她惊恐的视线从和尚猛然推出的掌心,又低眸移向自己那被光束迅猛拽至并摔向和尚怀里的身体,整个过程猝不及防,意料之外,她一动也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
和尚单只手臂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低眼注视她,就像不带感情便要吞噬猎物的猛兽。
无心锁欲挣扎不得,一双恐慌的棕眸死死瞪他。
下一秒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自己朱唇湿润,她惊愣的瞪圆了眼,望着和尚那双放大了的脸。
她气急,羞极,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便怒激体内灵力费劲挣脱掉他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术法,刚想甩过去一巴掌,却被那和尚紧紧扼住手腕。
“这便是对你的惩罚。”
“你……”
无心锁欲挣脱不掉,气红了眼,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竟然被一个赖和尚夺走了!
“从今天开始,以后每晚进来这间房帮我守夜,不然的话我便昭告天下说你红尘客栈二老板深夜偷偷潜入和尚房间,逼迫行不雅之事。”
和尚唇角轻扬,语气云淡风轻,就像是说着无关风月的fēng_liú雅事,以绵软之力化作直抵敏感地带的钢枪。
“你不要脸!”
无心锁欲鼓足力气挣脱,逃离他的身子,恨不得八丈远。
她怒不可遏的指着他,脸颊通红。
“你这和尚来路不明,潜伏在我们客栈之内到底想做什么?!”
和尚收起笑意,从床榻边上站起,走至桌椅处坐在,低眼兀自倒了一杯茶水,裸露在外的那结石的古铜色肌肤略微泛光,他的浓眉浅淡一蹙,端起茶碗尝了尝味道。
“只是一个留宿的疯和尚而已。”
无心锁欲一愣,头一次听见这般说自己的。
“你当真是和尚么?”
无心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