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正义凛然的模样,倒叫赵学尔辨不出真假。
她想了一会儿,继续冷声道:“你昨日就知道我染了时疫,却对我说只是普通风寒,转头又把我得了时疫的事情告诉了李寒。就算不是你害我染上的时疫,至少也帮李寒欺骗了我。”
不等胡太医辩解,赵学尔继续道:“既然不是你害我染上的时疫,只要你交代出李寒让你欺骗我的事实,我可以饶你不死。”
她想过了,胡太医再此之前根本没有接近她的机会,所以故意害她染上时疫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如此,便很可能是李寒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令她染上了时疫。
然后收买或者诓骗胡太医,让他向她隐瞒实情。
现在只要胡太医能够交代出李寒的恶行,赵学尔便能治李寒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命,乘其不意把他抓住,如此先发制人,或许还能挽回颓势。
谁知胡太医却十分悲戚地道:“今早臣诊断出皇后得了时疫,便以为臣这条老命保不住了。谁知皇后非但没有呼天抢地,悲痛欲绝,亦没有迁怒于臣,反而极为镇定地安排时疫的防治之事,想着济世救人,如此悲天悯人的胸怀,实在常人难以做到。臣心中对皇后只有忠心和敬佩,又怎么会做出欺瞒皇后、谋害皇后的事情呢?”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倒叫赵学尔给愣住了。
她虽然能够确定是李寒在害她,但实际那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她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李寒在害她。
所以她几次厉声责问胡太医,其实是在诈他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非但没有诈出胡太医与李寒的勾结之事,反倒诈出胡太医对她的崇敬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