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落叶,杂草已经被族人们清理干净了,地上铺满一层月光。
执川手上拿着一罐中药打算给老族长送过去,人老了,身体的机能难免有些下降,天气稍微一转冷,就容易膝盖疼。
老族长说膝盖疼的时候,零榆正在给执川熬制调养身体的药汤,听到以后直接能断定那是痛风引起的。
族人们年轻为了生存,需要与野兽搏斗,难免落下一身伤,医疗条件落后,治疗仅仅是为了保命,都没好好调养,表面上看,伤病都治好了,实则病根都没去掉,等到生病或年老的时候,他们会卷土重来,甚至变本加厉。
老族长对她有恩,零榆也不藏拙,痛风无法根治,但能缓解。赤小豆、薏仁、黄柏、白术、车前子等中药熬服,能有效改善脏腑功能,清热利湿。
老族长他们怎么熬药,每天便有零榆这边煎好,寻草带过去给他,每晚睡前服用。今天寻草正好有事,先离开了,执川就自告奋勇去送药。考虑到在部落的族地里,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算倒霉遇到野兽侵入,随便喊一声就会有族人出现,大河便同意执川自己一人去送药。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成山恶狠狠地说着,掐着柏随力气又大了些。
“你敢。”柏随这时候看上去倒是把生死放在一边了,“我的命不值钱,倒是你,我是有点可怜你的。”
“我是山部落的族长,族人们都要听我的话,我有什么好可怜的!”柏随眼里的同情让成山心里的暴躁情绪多了几分。
他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好同情自己?
“呵,族长长?你现在还只是少族长,老族长一天不死,你都是少族长,到时候他一个不开心,说不定少族长就换人了。”
彭的一声,成山的拳头直接往柏随身上招呼,“除了我,还有谁能当族长?”
柏随从地上爬起来,强咽涌上喉咙的腥热:“那可不一定,你不要忘了成川。”
“成川已经死了!”成山咬着牙,“即使他之前是少族长又怎么样,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怎么死的,我们都知道。”柏随清秀的脸被充满恶意的笑容破坏,“你要记得,当时我能帮你杀了成川,现在我也不会害你。”
洞外,执川紧紧咬住嘴唇,不然自己惊讶出声。原本只是听到阿爹的名字,想知道他没见过的阿爹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阿爹的死不是意外。
“要不是我当时帮你把野兽引进来,你以为,你那点伎俩能骗得了谁,现在的少族长,还会是谁?”
“你在威胁我?”成山死死盯着柏随,眼里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小川,你怎么在这里蹲着。”正好石头夜晚吃坏了肚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执川蹲在少族长的洞口。
糟了!成山和柏随对视了一眼,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执川,留不得!
天气明明很凉爽,执川却觉得脑门上冒出了汗:“我给族长送药,刚刚东西掉了,我弯腰捡下。”
“哦,那你完就快速离开了,人有三急,实在憋不住,等不了。
“小川,我陪你去送药。”成山喊住了紧跟着要离开的执川,朝着他走去,“大晚上,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现在,最危险的人是你!执川连忙后退:“我自己送过去就行了。”
“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成山大步大步逼近执川,身后的柏随也紧跟上来。
杀意逼近,执川顾不上手上的汤药,随着罐子落地的一声响,执川慌不择路,直接就往族地外面跑去。
身后的成山和柏随怎么能让他跑掉,也紧跟其上,今天晚上,必须把执川解决了,要是让他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有他们的麻烦。”
风从耳边刮过,黑乎乎的森林像一只张大嘴巴的野兽,等着自投罗网的猎物,执川已经顾不上夜晚森林里未知的危险了,要是被身后的人追上,他今晚可能就没命了。
高大的树木张牙舞爪,地上层层堆叠的藤曼阻碍了前进的脚步,执川毕竟还是个孩子,加上他先天不足,哪里比得上成山这种常年狩猎的人。
眼看距离越来越接近,执川甚至能感觉到后面那双手就快要拉住自己,好几次就那么险险避过。
“抓到你了。”成山抓住执川的衣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被他听见又怎么样?只要把他杀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族人也不会因为一个没用的废物怀疑到他这少族长的身上。
“啊,柏随,你还敢来!”族附近传来族人大声的训斥,成山一不留神,让执川挣脱开来,等到成山回过神来,执川已经钻进一个兔兽挖开的洞里。
兔兽的洞口狭小,执川一个孩子勉强能钻进去,成山一时之间想不到能把他抓出来的方法,只能将附件一块大石头搬过来,堵着洞口,让执川无法逃脱,这两天找个机会再来灭口。
“柏随,你个叛徒!”解决完肚子疼的石头看到柏随鬼鬼祟祟地从族里跑出来,当场就阴谋论了,“你想对族人做什么!”
“我只是有东西落在族里了,我来拿回我的东西。”柏随辩解。
“胡说,你的山洞已经被封了,你没什么东西会在族里了,就算有,你一个判族的人,有什么资格再来拿!”判族的人,就是部落的人敌人,遇上了就该杀。石头性子直率,以往对柏随有对崇敬,现在就有多痛恨。
好好的祭司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