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着迦楼罗的方向靠拢着:“迂腐古板,你娘把你生下来的时候难道没跟你接触?”
“我并非胎生,没有娘。”
她以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真可怜!”她又开始揉着手腕。
迦罗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便有了数,想来禅言下手没个轻重伤到了她,他眼尖的看到了她红肿的手腕,捏着紫檀木佛珠的手用力握紧,他移到她身前,伸出手准备替她瞧瞧,然而当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她的腕的时候,他又收回了手:“可还好些了?”
她瞧着自己红肿的手,有些愤愤然:“迦楼罗,你这般不解风情,以后会找不着道侣的。”
迦楼罗捻动佛珠的手顿了顿:“你既然受伤,便算是你胡言,不与你计较。”
“我说的可是真的,我这是真心为你着想,我可没有胡言,你这和尚莫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做和尚?”
他往左侧踏两步,闪到了她的身后背对着她:“你可知修行之人一辈子有多长,像我这般得道之人,一辈子又有多长?”
她反过身来面对着他的背影:“我当然知道了,修行之人命数有限,但到底比普通人手要高上那么数十载,若是得道之人,得看其道行的高深,像你这般得道之人,寿命已经不能用年来衡量,只能说是漫长的一生!”
他转过身刚好跟东陵面对面:“那你又可知我并非普通修行者,我是佛修,无欲无求方修之大成!”
“是是是,我竟忘了,你是佛修,不沾染红尘世俗,可你这万年过来,竟没觉得内心孤寂?”她一连点了三个头,最后一个问题带着质问般。
他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我心波澜不起,未生任何异样。”
“是吗?你既然波澜不起,那你这么怕我做什么,难道我是刺猬不成?”
迦楼罗不想再继续那个问题:“你的手可好些了?”
她将自己的腕往他手中一塞:“你瞧瞧到现在还红着呢!”
迦楼罗本能的想甩开她的手,然而眼睛瞧见她手上的浮肿,他有一丝不忍,既然心中波澜不起又怕什么?似是想通了一般,他捏着她的皓腕,手中涌现出佛光来,佛光轻轻的覆盖着她浮肿的腕,不过片刻她的手腕已经恢复如常了。
迦楼罗松开了手:“好了,随我回巫山吧!”
“我不去!”她将手一抽就要跑,然而却无法逃出桎梏,果然他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开,她一想到要抄写一千两百的佛经,就头疼。四周景物一置换,她再看却是到了巫山神宫,大片的佛光自巫山神宫顶倾泄而下。
迦楼罗交代着:“晚饭前将抄好的佛经交给我!”步履极是清缓。
“你还讲不讲一点道理,晚饭前我怎么可能抄得完?”
“你若是抄不完,那就不要吃饭了!”
“迦楼罗,你给我站住!”见他要走,便站在他身后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然而回复她的,只是迦楼罗一个背影,她暗自嘀咕:“不吃就不吃,你这巫山还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素菜吗?我去烤肉吃。”
迦楼罗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前,一脸认真的盯着她:“巫山之内不得杀生!”
“这听力也太好了,是是是,活该我饿死!我要是饿死在这巫山,难道就不是杀生?”
“尚且不算!”
“你若是死了,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
她绞着红色衣裙:“你这和尚果然是无情的很!”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所以说,你这便是堪不破。”
见他要进殿,她在身后叫:“你等等我!”
他转身拢了拢衣服:“我进去更衣,你要来?”
他这话听起来,竟然像在是调戏自己:“我呸呸呸,就你那小身板,谁稀罕!”
他也不急着进殿,倒是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上次偷看他的小贼,莫非就是她:“怎么着你瞧不上?”
她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的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我就是瞧不上!”
“听你这话你是瞧过?”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这瞧过他更衣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
迦罗进殿内,将大门推上。
东陵迅速上瓦,上次就没看尽兴,怎么着也得补回来。
轻轻的翻来瓦片,双眼如探照灯一般往底下回扫视。
他解下了五彩道袍,然后将衣服往横栏往上一丢。
东陵只看了一眼,就暗呼刺激,这和尚身材倒是不错,正看得尽兴。
兜头却被一件衣服给罩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等到她把衣服从头上拿下来的时候,迦楼罗已经穿戴完毕,就这么站在殿外仰头看着她:“原来上次偷看我的是你!”
“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那个我去抄写佛经了。”直接被他屋顶上抓了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驾着大白落到了破空院中,一摞摞崭新的纸,从天空中扔了下来,这个和尚竟连纸都替她备好了。
她认命的将纸拆开来,一字一句的抄写着佛经,口中念念有词。
不熟悉她的人,会认为她极认真,抄写还不忘念佛经,近到身前便知她念的是:“臭和尚,总有一天你会犯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可要报此仇,使劲的折腾你。”
夜色隐隐有绯红的微光透出来,虽是夜色,但由于神宫后是太阳升起之地,到了夜晚微光却也可以照见这一方天地,与别的地方倒是不同,四周的景色也可窥得一二,由于它的山峰上有大片的纯白的普陀花,这普陀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