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又是悲剧’?”禁不住反问了一句,成秋屏对于自己现在微妙的名声还是感到了无辜。美梦粉碎机什么的,这是适合姑娘家的绰号吗?
越离澜故作轻佻地抬起眉毛,冲成秋屏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成大导演的所有作品都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国内但凡放映你的影片,都会加收纸巾费然后随票附赠纸巾。但凡你的影片上映的时候,周边商家进货都会选择多进纸巾,还有水用于补充流失水分。”
成秋屏无奈地摆摆手,“我说好歹你也属于我的固定电影班底中的一员吧?其他人那么说,是不明白我的创作理念。你们跟着瞎起哄做什么?”
“对于一个导演来说,无论拍摄多少部影片,终极的追求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故事最完美地表现出来,并被其他人记住。而无论是票房还是名声,很多时候都只是这一条道路上的一部分而已——当然这部分也关系着导演是否能够继续拍影片之类的。但我和其他导演毕竟不太一样。你知道的,我既不用担心投资金额的问题,也不必担心观众是否买账的问题。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选择的题材更注重它的隽永性。换句话说,我希望自己拍摄的每一部影片,即使过去一百年,依旧会被人们提起。而相对而言,一个顺遂的故事要达到这一点,有些困难。而剧烈的冲突,无法改变的命运却会让人很容易就记住一个故事。但往往,以各种冲突交织之后,故事自然而然就会变成一个没有完美结局的故事。”
越离澜轻声重复了两个字:“悲剧?”
成秋屏点头道:“悲剧。”
这才是成秋屏的电影,总是成为悲剧的根本原因。
“但是你总不能一直拍摄这样的情节,总要有点积极向上的东西才对吧。成导,别忘了你还是个十七岁的青春少女呢!”越离澜叹了口气,让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十七岁的、青春少女?
这一串的定义让成秋屏有点噎得慌。微妙的不适应和不自在让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所以她嗤笑一声,“其实我觉得自己挺积极的。就像之前的《憧憬》,以辛蒂的身份和遭遇。却依旧为了国家的未来而付出一切。戴伦的天真和愚蠢,却逐渐走向成熟,并懂得了责任。身为旁观者被辛蒂所支持的人,即使不能光明正大地感谢辛蒂,至少以无名英雄的形式将荣誉还给了她。一切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一切的用心都不是白费。善恶有了自己的归属……这多积极啊?”
越离澜觉得自己有点头痛。成秋屏这算是诡辩吗?但说起来还真有点道理。可真要承认她的态度积极,这才是完全说不通的事情吧!
“我们之前不是在说你的新影片吗?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应该多接触一点阳光的,向上的题材。长期和相对无奈阴暗的东西呆在一起。整个人会受很大的影响吧。至少我觉得你应该更多地看见更美好的东西。秋屏。你还没成年呢。”这更多的是出于一个年长的长辈。或者哥哥的心态。希望自己的一个小妹妹能够无忧无虑一点,把世界分成善良和邪恶两种也好。假如是一般家庭的孩子的话,嫩巩固邹阿姨不认识到世界上灰色黑色的一面其实也是好的,只是当孩子总是看着那一面的时候。却又不由自主地会担心小孩儿会越来越偏激,越来越习惯用阴暗的方式去看一切。
越离澜的话很真挚。至少之前一直在否认他观点的成秋屏并没有不假思索地继续否定。
她自己也很清楚,人是非常容易被外界影响的生物。长期拍摄悲剧似乎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看待很多事情的心境和观点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的。
而且……她也想过自己应该试着拍摄一些更加光明美妙的故事了。之前本来想着要在罗曼这边拍摄点其他风格的影片来改变一下路线,结果到了头却还是拍出了这样的内容。真要说她的心态完全没有被影响,这就是瞎话了。
可刚才还和越离澜说《少年维特之烦恼》呢。
不然,选一个从失恋的苦闷中走出来的题材?
一说这个,成秋屏就想起地球上那部算是红透半边天的《失恋三十三天》。可惜的是,以她一贯的喜好和风格来说。这种类型的小品影片,想要拍出来也略困难了一些。再结合自己之前记录在本子上的乱七八糟的那些东西。她倒是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来拍摄一部结合《泰坦尼克号》中间元素的,用不同的视角看待一切的故事又会怎么样呢?
并不把重点放在沉船和爱情上,而是在事情之后的生活和希望上,拿捏得当的话。这就不会是一部简单的悲剧或者灾难片之类的,反而会得到相对阳光和向上的效果。
如果拿捏得当……的话?
将自己脑子里某些旋转的念头先丢在一边,成秋屏姑且不去想自己是否能够如猜测的那么轻松把她几部影片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风格展现好。一直时不时扫到她身上的某位少年的目光让她有点不自在。于是压低了声音问越离澜:“你有什么办法把那个家伙打发了吗?”
“这个可不太好办,毕竟喜欢谁是一个人的自由。最底层的脸面还是要留给人的。所以让他不能和你多相处,尽量避免交谈之类的还好说,但是想要彻底阻断对方的行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越离澜也压低了声音道,“除非你已经彻底定下来了,不然以你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