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候宁王殿下一定要多多留意,全部的亲王贵族都会到场。”
“您可要尽快恢复身体啊,婚礼当天务必是要想办法站起来才好。”
“长公主说了,给您多加一个玉件挂在喜服上,您看看哪一个款式满意?”
“喜服还烦请王爷尽快试一试,哪里不好下官们好尽快修改。”
门口干活的小厮,互相交换了一个,你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的神情,之后便转过头继续干活了。
屈雍面对众人的奉承却不以为意:“你们也不必这么操心,到那一天事情是怎么办的,还不知道呢。”
众官员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赶紧阻止道:“王爷您可别胡说啊,这些不吉利的话,这时候万万不能出口!”
屈雍虽然不知道皇帝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可要能猜出这家伙没憋什么好尿,况且这个节骨眼上,他要城门大敞,欢迎各地分封王如今道贺。
说的是为了共同的妹妹共襄盛举,一起送皇妹出嫁。
但是谁都清楚,现在皇帝与燕王已经是剑拔弩张,前几天,燕王世子又公然劫了齐岳国公主的花车。
此时大办喜事,分明就是想要将他们引入京都。
而燕王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是也是难得的机会。
这兄弟俩算是明牌了,就准备在京都热热闹闹大干一场了。
他看了看身边一门心思在帮助皇帝“共襄盛举”的官吏们,心底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可怜。
可能他们为官之际,这是唯一一次组织这么大的皇室活动,结果却是成了皇帝与燕王对皇位争夺的最后战场。
“宁王……”面前突然传来一声,屈雍抬起头,是廉亲王。
他在宫中并不奇怪,但是孤身一人在宫中,还是有些不寻常。
毕竟他是地位尊贵的廉亲王,又是皇帝长兄,在宫里即便不带自己府中的人,也会有宫中侍从跟随。
屈雍看着他,立刻知道了这位王爷的意思。
“诸位诸位……”屈雍对着周围拱了拱手,笑道,“你们说的本王都记住了,一定尽快办好,绝不会耽误喜事,你们放心就好。”
说着他摇着轮椅跟上廉亲王,虽不能起身,但是还是恭敬行礼。
“见过廉亲王。”
廉亲王笑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宁王何必如此客气,我也准备了一些贺礼,请宁王移步过来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众人本想再与屈雍敲定几件事情,尤其是抱着玉佩形制的那位,只有宁王拿定了款式,他才好吩咐玉匠开工。
只不过廉亲王的面子,他们没人敢驳,见此情形也只能行礼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二人一高一矮,缓缓行在宫道上,一路无话,直到默契的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花园里,廉亲王才停了下来。
屈雍在他身后坐着,静静等着王爷发话。
“你当真要娶我妹妹?”廉亲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屈雍不解:“此事有臣下能拒绝的余地吗?”
“我能看得出来,你对公主无意,作为长兄可不可以请求你,拒绝这门婚事。后果,本王可以保证替你圆过来,绝不会让宁王受委屈。”廉亲王突然转身,很是认真地盯着屈雍说道。
以他的能力,屈雍不怀疑,即便是拒婚,廉亲王也能保住自己。
在如今的北荒大都,抱公主大腿不如抱住廉亲王的,公主没有任何根基势力,但是陛下这位皇长兄不同,他不仅有尊贵的地位,还有来自陛下不可动摇的信任,以及燕王无法企及的背景。
廉亲王母家是护国侯府,曾今手掌半幅兵权。
别的不说,此一件事就足以保证,廉亲王即便不能登基为帝,也是一辈子不可撼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见他既然已经敞开天窗了,屈雍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说暗话。
“廉亲王到底是心疼妹妹,还是心疼弟弟啊?”屈雍说着,嘴角带着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
原本是恳求态度,听了这话廉亲王突然变了脸色:“你都知道什么!?皇帝与你达成什么交易了?”
屈雍耸了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交易吗,也算是有。不娶公主,他就要我性命。”
这一点,廉亲王自然猜到了,不然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宁王怎么会突然答应娶长公主?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交易?”廉亲王问道。
“王爷要是担心长公主日后幸福,何不去劝劝陛下,让他收回成命,才是釜底抽薪啊。”
屈雍说罢看着廉亲王,眼中一片清澈。
“本王见不到陛下,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
“王爷见不到,就让臣下去触霉头?”屈庸笑着戏谑道。
风雨欲来的氛围,廉亲王哪有心情与他讨价还价:“那你可知道,此次大婚,陛下将所有藩王全部邀请入京。”
“这还是知道的,我这个新郎官也不能真的两耳不闻。只不过,王爷想说的,不是藩王,而是燕王吧。”屈雍淡淡道。
就像被戳中了心事,廉亲王狠狠皱眉:“不错,想必你也猜到了,陛下这次摆的不是喜宴……”
“是断头宴。”屈雍毫不客气接话,语气也比刚才沉重了不少,“我还知道,李玉离开我府上之后,便立刻被陛下接入宫中。”
对于李玉,廉亲王并没有上心,一来这个侄子在燕王府就是可有可无的,二来他一入京都就开始造谣生事,即便是授意于燕王,也被廉亲王厌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