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于面前的湍流大江,迎面就是夏国的疆域。而对面便是夏国南境边城,此城不大,但却异常坚固,甚至应该说那就是一座几乎全封闭的堡垒,和寻常城池完全不同。
扈宽学识虽然有限,但毕竟不是傻子。如此铜墙铁壁,连个能钻进去人的缝隙都没有,就算用法术也根本无计可施,况且只有三千人马强攻更只能是白白送死而已!
当晚,军队驻扎江南岸的密林中。月至中天,白潋和辉夜赶回来。
而从白潋绘制的地图上看,夏国和外界传闻的颇有不同。其国内现在大小城市有二十二座,驻军最多的也就三千人。但如今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这整个夏国简直就是完全处于深山之中,所有城池间距大概都是三到十里,坐落之地也皆有不同程度的险关可守。
就此时可见的对岸堡垒,便是二十二城之一,其后不远入山横列三城。这堡垒中平素常驻一支强弩重甲军,人数只有大约一千,若是有敌人来犯,必须先攻占堡垒,假如想绕过去以夏国城池的排列其他方向根本没有可以入手的地方,且还会陷入重围。
而就这堡垒,别说此时只有三千人马,就算是三万大军也不可能随便就能拿下。略一思量,舒韵颖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方法。
沙亭瑶在旁安慰:“公子也不用太过费神,反正我们才刚到而已,慢慢想办法不迟。”
连扈宽都如此打算,舒韵颖却摇头:“要破这堡垒其实轻而易举,关键是这夏国境内的守卫布置,各城之间的呼应紧密,确实很难简单破解。”
几人明显不解,舒韵颖淡淡一笑:“其实这堡垒从外面看固然坚不可摧,莫说三千人马,就算三万大军来也不过只是活靶子而已!但他们借此可以轻松防守反击,可要出来却也必然不容易!但这堡垒有多大?里面有一千人,都是强弩重甲,总还得有食水储备,所以若真用人海战术旦夕可破。因此我认为此城的战阵作用实为其次,关键是瞭望哨卡的作用。一来可以牵制,二来也能警示后方。但终究唬人的罢了……”
几人听了皆感有理,沉了下,舒韵颖才缓缓又道:“这堡垒后三城,左右两侧的都高居数十丈上,拱卫中城。若正面攻打必然两侧受制,深陷围困。但两侧却又高耸难攀,而且往后看每座城明显都完全发挥了地利的优势。若我所料不差,至少明面上这些城之间的通道也是唯一的,若是前城失陷,后城会立刻毁掉通道,阻敌进军。这夏国境域的设计者,巧思妙想可不逊瀚都的设计者啊……”
沙亭瑶听了不由一愣!她当然知道自己国都建立和地势的关系,毕竟那是自己一族最后的保命根本,不过既然是舒韵颖,能看出来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扈宽没想那么多,只有些急切问:“公子这么说,这堡垒岂非可破也不能破?是否还有其他道路,我们加紧些赶去,或干脆绕道夏国后方去得了!”
舒韵颖微笑摇头:“依这地图所见,夏都的所在是一处高耸绝壁,背面临渊,飞鸟难度,你我也终究上不了天吧?”
“可这现在进不得,还不能绕,又该如何是好?”
他来之前本是信心十足,因为想象中他觉得两国交战,就是大家把军队拉出来互相拼个生死。了不起攻城就是城池摆在那,豁出死去打呗!
可如今真的到了战场上,他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全然不同。好好的一座城,你说他干嘛非得往山里建?也不怕来场大风雨倒了……
舒韵颖暗暗思索着,半晌缓缓道:“事到如今,这堡垒是必须先行破除才行……。白潋,你这里画的是个峡谷吗?”
白潋看向他所指之处,点点头:“是,不过这峡谷非常狭窄,两侧高少说也得百丈,虽然不难攀爬,但距离很深,且渡船进入也不易转头,更是隐藏不住。”
舒韵颖点点头,看向扈宽问:“扈将军,这里有大功一件,但十分危险,不知你是否愿意?”
经过先前那一晚,扈宽心里对舒韵颖这个人感觉十分复杂,一方面当时他的确有点被吓着了。看到如此一个清俊、秀雅的小伙子居然被命运逼成了那样,不由颇感怜悯!
而另一面他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只是隐然心里对舒韵颖多了些诡异的畏惧!
此时从地图上他也看出了危险,但却看舒韵颖是满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不禁被激起了斗志:“公子何出此言?本将是奉命出征,就算战死也是为国为家,况且战场之上冒险二字又算的了什么?”
舒韵颖微笑鼓掌道:“好极了!将军果然不愧将门虎子,我便分你一千人,三日后二更入谷,将此城拿下。放心,我料定此城建于林脉,必定不大,且守军也不会多。只要你行动够快,尽量小心,这件功劳是跑不掉的!”
接着,舒韵颖又稍微给他讲了几个细节,可以帮他隐藏军士,以及拿下城池之后要做的事。
沙亭瑶始终有点不安!她倒是不在乎扈宽这个人,但处于自己一国公主的立场,却不得不担心万一此人出事,如何向国之柱石交代?
舒韵颖看出其心意,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他按照我说的去做,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凭他的修为,就算事败自己想脱身也不会很难。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尽快拿下这堡垒……”
此时此刻,沙亭瑶自知除了相信他是已经别无选择了。
舒韵颖暗暗思索着,又问了白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