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连侍立一旁的老好人黄锦心中都不由有些腻歪,这不要脸的东西也太会顺杆往上爬了吧!
即便咱家深受龙恩,也未曾这样跪舔过陛下啊!
这些文臣当真是表里不一的阴险小人!
黄锦心中对这些文臣的警惕性因为此事提高了一个档次!
朱厚对于张璁的机敏极为满意,大笑出声道:“好!今日朕便赐你一名!”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中瞬间寂静无声,众人皆艳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进士张璁。
假装沉吟片刻后,朱厚高声喝道:“孚者,信任也!”
“敬者,恭敬也!”
“茂者,美德也!”
“恭者,谦逊也!”
“朕赐你名为孚敬,字茂恭,如何?”
张璁激动地面色涨红,郑重地三拜九叩后说道:“臣张孚敬叩谢陛下赐名!”
大堂中原本喧闹的众人早都安静了下来,此刻他们尽皆羡慕嫉妒恨地望着张璁,不,现在应该叫他张孚敬!
孚敬啊!孚敬!
孚,不单单有信任的意思,还有使人信服的意思!
此子圣眷之重,天理难容!
谢迁等人闻言心中更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孚敬”之名赐给了一个新科进士,陛下这是在暗示他张璁将会是未来的文臣领袖吗?
孚敬,张孚敬!
他们突然发现除了王守仁、王琼这两个处于明处的政敌外,这位圣天子又亲手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心腹大患!
一个有着三百余名新科进士为拥趸的张孚敬!
杨廷和苦笑着望了一眼眼前的圣天子,小王八蛋真的是能搞事情啊!
时不时就能打击恶心你一下!
“张孚敬,明日后尔等一众进士便要前往各州府赴任了,这样吧,你代表此次辛巳科进士,作首诗出来听听!”
朱厚的一番话,让辛巳科的状元杨维聪落寞不已,这原本是他这新科位状元的荣誉!
如今却被陛下给予了张孚敬,而其余进士尽皆清楚,这位四十七岁的张孚敬将会是他们的领袖!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自己已经被陛下捆绑成了一个整体!
面对蠢蠢欲动的满朝文武,他们只能选择报团取暖,紧跟张孚敬的步伐!
紧跟圣天子的步伐!
张璁谢恩领旨后,起身踱步片刻,高声唱道:
“独蹲池边似虎形,
绿杨树下养精神。
春来吾不先开口,
那个虫儿敢作声!”
“好诗!”
张璁话音刚落,整个大堂中响起一片叫好声。
落寞的杨维聪暗自叹息一声:“吾不及也!”然后端起眼前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即便是谢迁现在也摸着胡须,重新打量了起了眼前这个张孚敬,此子气魄果非常人啊!难怪陛下会对他青睐有加!
比起王琼这畏首畏尾的阴险老贼,这张孚敬才算得上一个人物!
张璁的诗作的真的好吗?
按照五言绝句的要求来看是不怎么样的,三个韵脚押了三个韵部,已经算是押出韵了!
如此看来其实这更像是一首打油诗!
但于此时此刻,它就是一首绝妙的“好诗”!
因为它应景!
张璁托物言志,以蛙自比,即便是一个渺小的生物,在害虫面前,也应有老虎之威!
蛙就是他们这些新科进士,虽然被授予圣监察御史一职,但无品秩,即便有天子撑腰,对于满天下的权贵而言仍然渺小的足以令其忽略!
而害虫则不言而喻,硕鼠背后岂能没有猛虎?
这些进士心中又何尝没有害怕胆怯,初入仕途便要和这些经年老贼殊死搏斗!
即便是杨维聪心中也胆战心惊。
但他张孚敬没有!
虽然是蛙,但蛙就是害虫的天敌!
虽然是蛙,但它敢以身镇之!
面对害虫,它就是猛虎!
丁汝夔高声称赞道:“当浮一大白!”
朱厚更是开心不已,虽然诗作的不怎么样,但它应景啊!
张璁算是没有给自己丢脸!
看着斗志昂扬的一众新科进士,谢迁等大臣觉得自己已经格格不入,于是纷纷出言请辞,朱厚则是含笑应允。
待谢迁等人走后,礼部大堂内只剩下朱厚,王琼,袁宗皋和一众新科进士,场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当然杨廷和这老东西是没走的,他是礼部尚书,他能走吗?
既然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朱厚便想搞点事情了。
于是他转头对坐在一旁的袁宗皋温和地问道:“先生,善款如今有多少了?”
“两百三十二万两,多亏了王尚书的慷慨解囊!”袁宗皋摸着胡须笑呵呵地回答道。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出声,连杨廷和也满脸笑意,主要因为王琼这形象实在人让人忍俊不禁!
“袁阁老别太过分了啊!”一直低调地坐在角落的王琼闻言怒不可遏,出言威胁道。
圣天子他是不敢惹的,但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家伙他还是不怕的。
老夫都这么低调了,你个老不死非要点出我,安的什么居心!
杨廷和见朱厚有点得意忘形了,不由摸着美髯出言提醒道:“江西灾害严重,这两百万两白银只怕是杯水车薪啊!”
“而且因水患严重,如今从南方运粮的损耗大大增加,这两百万两白银能够购买到的粮食大不如先前啊!”
“如今仅仅只有各朝堂大臣捐赠了善款,且都是在正午之前,老夫苦苦等候了一个下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