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悠然空灵的笛声,无数虔诚的人脸平静地仰视着吹笛人,整个房间庄严肃穆,俨然是一间圣殿。
除了笛声,只剩下墨子渊和沈清秋的呼吸声,再没有一丝其他的杂音。
在这样的气氛下,墨子渊手心开始发汗,沈清秋手放在匕首上随时准备战斗。墨子渊不理解他的模样,为何这样悠然自得。
笛声渐低渐隐,萧迟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萧迟放下金色长笛,慢慢地走进水池,弯下腰,伸手抚摸那些人脸怪物。他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微笑,就像在抚摸心爱的宠物。
“不用害怕,这些人脸其实是一种人面鱼,是由鳜鱼和鲤鱼杂交出来的品种,不过本身无法延续后代。他们会在二十多年的生长过程中越长越像人脸。”说到这里,萧迟抬起头,望着房间里的灯饰,继续解释,“其实这间屋里所有的灯饰,都是用人面鱼的脸做成的装饰品,里面填充着特殊油脂,燃烧时会散发奇特的香味,经久不灭。”
的确,沈清秋用力闻了闻,它们确实是鱼类,沈清秋对鱼类有着非常敏感的感觉。
墨子渊看着周围恐怖奢华的人面鱼灯饰,一边感叹着大自然还有太多人类所不知道的奇迹,一边又忍不住叹息道:“唉,真是可怜。羊人面鱼就是为了用来做灯吗?”
“不!这些人命于灯饰都是我侄子做的。”萧迟摇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郁,“这些人面鱼可以代替大海,告诉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是不会伤害它们的。”
“未来?那种事怎么可能。”沈清秋沉声的说。
“这是真的。”萧迟陷入回忆,慢慢地讲述起来,“有一个为上代船王收养的孩子,能够占卜海面上的吉凶祸福。这种能力让他的养父战胜了所有的竞争对手,成为了大西洋的霸主。老船王临终的时候,没有把遗产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交给他的养子。”萧迟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哀伤,“直到养子继承这艘‘海神号’,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可怜的人面鱼就是他占卜能力的来源。”
墨子渊马上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养子吧,难道这些人面鱼能够像人一样说话?并且告诉你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也许……你可以亲自体验一下。”萧迟低着头,嘴角轻微抽动。
“只要是海上的事情都可以。”萧迟蹚着水从水池里走出来,赤脚站在金丝地毯上,一滩水迹晕开在地毯上。
墨子渊看着萧迟合上双眼,开始吹奏手中的金色长笛。
一阵抑扬的笛声回荡整个房间,一直安静躺在水面下的人,面鱼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上水面,几乎要破水而出。
“年轻人,你想知道什么?”
一个不带任何情感的奇怪声音忽然出现,像是从深深的水底飘来,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墨子渊惊诧地询问:“你是谁!”
“海神。”那声音听起来神圣而又庄严。
墨子渊问道:“未来,真的能够被占卜吗?”
“不能!”海神平静地回答却又带一种毋庸置疑的气势。
墨子渊心说:你这是在玩我呀。“那为什么萧迟说凭你的预言,他帮助老船长成为了大西洋霸主?”
那声音幽幽地笑道:“那太简单了。虽然我不能够占卜未来,炫能告诉你很多人的死期,比如……”
墨子渊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比如什么?”
“比如,你们很快就要死了,‘海神号’即将淹没,所有贪婪的人都将被大西洋的巨浪所淹没!”那声音悠然超脱,好像刺骨的寒流冷冷的穿透墨子渊的耳膜。
“你说什么!”墨子渊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瞬间被冻结了。
那声音用更加令人敬畏的语调做出最残忍的宣判:“妄图改变大海的法规,以此逃脱永恒的宿命,终将受到神明遗弃。船会沉,最终无人生还!”
一阵冷笑随后传来,墨子渊还想再问些什么,萧迟猛地咳嗽起来,转眼间,脸色苍白,“砰”,整个人仰面摔倒在地。
沈清秋赶紧扶起萧迟,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萧迟虚弱的好像一只被抽干了力量的小动物,颤声道:没事,你听到什么了?
墨子渊支支吾吾地说:“嗯……他说船会沉,所有的人都会死……你不要紧张,他也许是是故意吓唬人的,并不一定准的!”
“不!”萧迟眼神一变,严肃的说:一百多年了,他从未有说错过。趁着还有机会,你们赶快逃走!
说着,萧迟痛苦的咳嗽起来,一副随时都会昏迷的样子。
这时一群穿着白大褂的怪人闯了进来。
他们从头到脚都披着厚厚的白色亚麻布,宛如一群移动的白色幽灵,浑身散发着潮湿刺鼻的海腥味。
那群白的过粗暴的解开了两人,急匆匆的来到萧迟旁边,领头人对着萧迟发出怪异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话,倒像是念着邪异的咒语:下次不要再离开实验室了……
话音刚落,白大褂们就团团围住萧迟,眼神贪婪的盯着他,仿佛在围捕一只稀有高贵的小兽,却不敢轻易下手。
萧迟扬起下巴,冷漠地撇过众人,眼中尽是不屑,显得十分高贵又不可一世。
白大褂们小心地给萧迟戴上呼吸器,将他搬到担架上,用连接在担架上的皮带绑住他的手脚,令他不能随意动弹,一群人抬着亚瑟迅速离去。
萧迟这样就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