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在家闲了半个多月,只能听见刺客的动静,压根没见着过刺客的影子。
她不禁有些同情于广明和庄贵妃,这得砸了多少冤枉钱啊!
明少主不能练功,不能打架,还从早到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盯着,闲得脚底都要长毛了。
但这可是不作妖就浑身难受的明若楠。于是某日,明少主实在无聊,便准备偷溜出门。但偷溜得讲究技巧,尤其是一堆师兄弟守在门口……
“师兄,我想吃糖油果子。”
“小明,去帮少主……”
“诶,师兄!”明若楠满脸堆笑地望着几位师兄, “糖油果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得过去吃。”
这师兄眉头皱了皱:“那我去问问姑爷……”
“别!他……他跟我爹好不容易能和和气气下个棋,咱们就不打扰了哈。”
几位师兄拗不过明若楠,毕业是从小看着师妹长大的,不过是想吃个点心而已,如何能拦着。
可怜明若楠平日里上蹿下跳,无拘无束,这下可好,出个门,后头跟了一大群人。
整条街上,任谁见着明少主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
知女莫若父,明识理为明若楠配了一大堆的随行人员,除了几位功夫好的,负责保护,还包括几位疾风阁脚程快的,怕的便是明若楠突然作妖,方便抓回来。
所以明若楠身后这一堆尾巴,甩也甩不掉,直到她突然一个急转弯,跃进了醉春楼。
众师兄弟:……
“师兄,咱们进还是不进?”
“师弟,还是你带人进去吧,你嫂子那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给她认得我来了这种地方,那家里还不得砸了锅!”
“师兄!你弟妹脾气也不咋个好呀!”
几人互相推就着,最后只得派个人,回去请没成亲的来趟。而他们则是将醉香楼四周团团围住,以防有歹人进来。
“呦!我当这是谁呢?”孙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地朝明若楠走来,“小恩公,你现在也穿襦裙了?”
明若楠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让刚探出头来的姑娘们皆是掩着嘴笑了起来。
“明姑娘好久没来了,回西南也不来看看我们!”
明若楠托着下巴,朝楼上的姑娘挑挑眉。
“翠儿,听说你要赎身?恭喜恭喜!”
翠儿娇羞点点头,忙朝明若楠道:“我准备在对面开个铺子,给姐妹们作伴!”
“你们这群丫头,真的是……”
孙妈妈招呼楼上的姑娘道:“明姑娘想看什么,你们不知道啊?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虽然才是下午,但店里仍有几位客人,此刻看着明若楠,满是茫然,西南本地人还行,就是有些尴尬。
但外地来的行商,吓得直接蹦了起来。毕竟这人看背影,如何都是个女子嘛!
请客的这位,忙拽着人,按回了座位。
“兄台莫慌,在我们西南境内的这些青楼,你看见这位……女子,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切莫大惊小怪。”
“你们这里女子还逛窑子?”
“嗐,这天下不是唯独有位爱逛窑子的女子么。”
这行商瞪圆了眼睛,不敢出声,只用嘴型比了下那三个字。他见朋友点点头,心下瞬间了然,但却更加坐立难安了。
“黄老弟,不是听说少主有孕在身么?”
“嗐,她别说有孕,就算是快生了,也闲不住!”
几人说笑着,遥遥碰了个杯。孙妈妈这才想起来此事,怪不得小恩公穿襦裙了,原来是为了遮肚子。她忙遣人去拿软垫来帮忙垫着。
“我让人准备些易入口的小食给你。”
明若楠撇嘴,十分委屈:“孙妈妈,我就想吃碗你做的酸辣粉……”
“嗐,你这……”
“孙妈妈……”
孙妈妈没料到,这小恩公有了个娃,竟还学会撒娇了,无奈摇摇头撸起袖子道:“我这就去!”
明若楠疯狂点头,她就想吃些重口的东西,可安儿却说什么对身体不好,巴拉巴拉的,让全家都拦着自己,这几日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可这酸辣粉刚上来,歌舞乐还没奏热,便有几位不速之客走了进来。各个凶神恶煞地直奔堂中的明若楠。
明若楠假装看不见,疯狂朝嘴里扒拉粉,烫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行商看着热闹着实有趣,只见一个英俊书生模样的人,“啪”得把剑朝桌子上一拍,一脸无奈地坐到了明若楠身旁的椅子上。
“慢些吃,不拦你!”元靖生气地望着媳妇,见她拼了命吸溜粉的模样,实在是哭笑不得,气顿时也散了大半。
明若楠抬眸看了眼,发现好像元靖不像要发怒的样子,便嘿嘿一乐,朝前送了送碗笑道:“你尝尝?”
一旁的孙妈妈及时解围道:“锅里还有,我给姑爷盛一碗去!”
元靖望着明若楠实在拿媳妇没辙,只能招呼身后的人也跟着坐下。
“我逛窑子,你不生气?”
“自然气。”元靖抬眸,眼中满是责怪,“气你不告诉我!万一有个刺客混入可如何是好?”
“我还以为……你会嫌我胡闹……”
台上的乐声刚停了片刻,这会儿一看台下没事儿,赶忙再次敲打了起来。
“初见你,便是在青楼,又如何会因此责怪?还是你又喝酒了?”元靖双眼微微眯着,那表情极度危险。
明若楠慌忙摇头:“没,真没!”
孙妈妈端上酸辣粉笑道:“姑爷,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