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婵依旧如常的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那汉白玉做成的望仙台上,微风吹來,把她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耳边又时不时的传來一些偶热试着飞上云霄的小鸟的叫声。
面对着周围还算安静的世界,月清婵却只是双眼直视着不远处那一朵朵飘浮着的白色云朵。
它们千奇百态,有些形状像是一片叶子的形态,有些像鸟,有些像是开在墨痕宫中的那一瓣瓣的纯白的梨花。
可是,梨花依旧还在,陪她坐看花开花落几庭前的人,却不在了。
如果,这就是他们相爱一场的结果,那也未免太过悲哀。
曾经说好的诺言,还沒有实现,现在,就算是陨灭了吗?
柔肠百转终究换來断魂一刻,月清婵不禁在心里怀疑,她和欧阳墨兮的相遇,她和欧阳墨兮的相爱,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
错误太美,也太伤,让人甜到心里,又让人伤到骨子里。
她已经遍体鳞伤,他也消失不在。
“月清婵,据说,欧阳墨兮手里的剑谱,在你这里?”就在月清婵的思绪陷入长长的苦痛中时,身后胥恒的声音慢慢传來。
月清婵的眼眸闪了闪,收起满目哀伤,又敛去满心苦痛,这才转过身來,面对着胥恒,大胆的直视着他的双眼,毫不畏惧。
“到底在不在你这里?快说!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月姑娘应该还记得被令冀抓去我魔界时的事情吧?”胥恒见月清婵沒有说话,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些痛,早就不算什么了。”谁知月清婵却轻轻一笑,毫不在意。
是了,比起失去欧阳墨兮,往日受过的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你_!本王告诉你,别不识好歹q日本王來,就是要毁灭整个神界的!虽然拥有琉璃心的你是治愈伤口发的灵药,本王今日也还是要杀了你!”胥恒的面色微沉,或是又想到如今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便又舒缓了神色,只是那双看着月清婵的眼里,满是杀意。
“我若不交出剑谱,你能奈我何?你若是敢杀我,我便毁了剑谱!”月清婵也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哈哈哈哈……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女子!如今欧阳墨兮已经死了,我要灭你神界是轻而易举,还要那剑谱做什么?”胥恒突然张狂大笑,那双锐利的眼,处处透着阴狠。
“你!”月清婵心下一沉,糟了,沒有算到这一步!
“哈哈哈哈哈……其实本王是不想杀你的,毕竟你的血,能治伤嘛。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的隐儿变成如今这般妇人之仁!”胥恒又是一阵大笑,但随后却突然狠狠的瞪着月清婵。
“宁暄?”月清婵一怔,这怎么又扯到宁暄那里去了。
“你知道吗?隐儿曾是我最骄傲的儿子。他以前果敢,有狠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是现在呢,都是因为你!否则他的心,怎么会变软?”胥恒说着说着突然指着月清婵大吼。
“你错了,宁暄并不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他当了人间的人皇,懂得了很多他以前不懂的道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小人做法,宁暄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像你这般卑鄙!”越说到最后,月清婵越气愤,因为她觉得,胥隐以前之所以会做了那么多错事,全是因为他这个爹。
“你是在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來今日,我必须送你下黄泉去找欧阳墨兮!”胥恒被月清婵激怒了,一张脸全是被怒气涨红的颜色。
可是,月清婵却在心底悄悄笑道:若是黄泉,真的能找到墨兮,那么,她就自己去了。
胥恒一掌打出一团黑色的魔焰,直直的朝着月清婵而來。
月清婵见状,立刻施法自救,可是法力低弱的她,终究是沒能抵挡住胥恒的魔焰。
当那魔焰打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嘴里一抹腥甜,立刻渲染了那汉白玉做成的望仙台。
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望着她衣服上点点的猩红,以及地上那一朵绽开的无比妖冶的殷红花朵,终究,倒下了。
此刻,月清婵的脑海里,始终都在念着:墨兮……
“清婵!”此时,一个凄厉的吼声传來,月清婵有些吃力的望去。
好失望,來人,不是她的墨兮,而是胥隐。
“清婵,你坚持住!清婵你别睡着!清婵我是宁暄啊!”胥隐一身紫袍,飞身前來,立刻抱紧了地上的月清婵,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叫着。
“宁暄啊……呵呵……你……你知道我的……我的墨兮去哪里了吗?我……我把他弄丢了……丢了……”月清婵看着眼前一双金色重瞳的胥隐,先是笑了笑,随即又瘪起嘴,一直重复着‘丢了’两个字,眼里的泪水蜿蜒而下,冲淡了她嘴角的那抹殷红。
“清婵……”胥隐一怔,金色的眸子刹那间蒙上水雾。
“隐儿!你让开!就是这个女人影响了你!杀了她,你就不会再被她影响了!”这时候,胥恒看不下去了,便黑着脸,看着胥隐命令道。
“父王!你还不明白吗?我变成如今这样子不是因为清婵!是我自己懂了很多的东西,我知道我曾经的做法是错误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你从刑我的东西。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是卑鄙小人做的事情!”胥隐终究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为了在月清婵和胥恒之间平衡,选择了袖手旁观。
可是如今,月清婵就要被他的父王杀死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够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