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带秦瑶去屏风后卸甲更衣。”
秦瑶闻言,怔怔地看着帝朔。
一旁的清漪已经应喏起身,虽然依旧保持着端正优雅的姿态,但总隐隐感觉有一股寒气冒出……
坐于左侧的上官曦华静静地看着面前三人,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帝朔挥手,清漪带着秦瑶来到王座后的屏风内卸甲。
帝朔看向坐于左侧的上官曦华,将手放回王座扶手之上, 继续讨论之前与燕州有关的内容。
在清漪的协助下,紫黑色甲胄逐渐剥离秦瑶曼妙的身躯,秦瑶内里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衣,做工十分精细。
但穿在秦瑶身上就没有人会去考究它的的做工了,因为所有有幸目睹的人都会将目光集中在它的主人身上,一个宛如美丽之神的化身……
少倾,清漪率先出来,回到王上身旁,躬身行礼,帝朔正欲点头示意,身披金色貂绒披风的秦瑶出来了……
帝朔在这一刻有些发愣,他知道秦瑶很美,但美丽的女子有很多,清漪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单从女子的温柔知性之美来说,清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为什么,自己会对秦瑶表现得如此特别呢……
“末将秦瑶,参见王上。”
此时秦瑶和男子一样扎着头发,多出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身后,黑色便衣与金色披风相互映衬,使得本就英气美丽的秦瑶更多了一分贵族小姐的柔美……
行礼中的秦瑶与清漪微微低头,却一直未等到那熟悉地声音。
一旁上官曦华看向帝朔,发现后者竟然出现走神的样子,上官曦华轻轻咳嗽,帝朔随即反应过来,出声让秦瑶清漪起身……
帝朔微微平复内心,清漪回到帝朔身旁,秦瑶落座于右侧。
“拓跋珪,已经出发了吗?”
“回王上,是的,拓跋珪已于今日辰时出发,并且还向我们要了几名精锐卫士。”
秦瑶抱拳回应,“不过,末将不明白拓跋珪为什么要去追拓跋宏?如此快的相遇他就不怕拓跋宏怀疑吗?”
帝朔并没有直接回答秦瑶的问题,看向左侧的上官曦华。
上官曦华维持着笑意,淡淡说道——
“在这世上,最了解拓跋宏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拓跋珪,既然拓跋珪会去与拓跋宏会合,那他就一定有办法不让拓跋宏生疑……”
----------------
【北朝,燕州城门】
城门大道两旁,依次站立两排北朝士卒,象征着北朝王权的帝字旗帜高插于燕州城上。
城门处,许威和北朝调来燕州的各级官员静静地等待着。
大道远处,许威隐隐看见王上的旗帜,随即抬起左手。
燕州城墙上的鼓手开始击鼓,大道两旁的士卒吹起号角,在这激昂的礼乐声中,北朝之王的卫队缓缓驶来。
“末将许威,携燕州各级官员恭迎王上,贺喜王上旗开得胜、收复燕州。”
已经换乘御马的帝朔静静接受面前众人的跪拜,身后左右是骑马跟随的上官曦华和秦瑶,帝朔微微抬手,淡淡道:“众位臣工平身吧。”
“谢王上!”
帝朔身后秦瑶扫视许威众人,眉头微蹙,出声道:“尉迟将军何在,为何不来迎接王上?”
许威闻言,一时竟沉默起来。
帝朔也注意到异常,冷冷看着眼前众人。
许威身旁一名郡守打扮的官员上前,躬身回应道——
“回王上、秦将军,尉迟老将军昨日在原燕州鲜卑可汗行宫里大办庆功宴席,现在正醉酒未醒……”
------------
【燕州,北朝王上行宫】
帝朔在王案前默默翻看着燕州库存,堂下是上官曦华和新任燕州太守。
“本王记得拓跋宏有一宝物,似乎是一吊睛白额虎皮所做座毯,怎么不见得有记载……”
帝朔淡淡说出,手中翻看的动作未变,看了一眼堂下的燕州太守。
燕州太守慌忙下跪,叩拜谢罪道:“微臣死罪,初任燕州太守,这燕州所缴获的器械物资皆是由尉迟老将军所部记录,微臣也不知这虎皮座毯去哪儿呢……”
燕州太守略带颤抖地说出此话,体内冷汗不断冒出。
帝朔翻看的动作停止,似有一股寒气冒出,说道:“连自己郡守内库存几何都不知道,看来你并不适合这个太守之职……”
燕州太守大惊,跪求道:“微臣死罪,自知死不足惜,还望王上勿降罪于家中老小!”说罢,燕州太守整个跪拜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一旁上官曦华冷眼看这堂中央这燕州太守,面上仍是淡淡微笑。
寂静一时笼罩着大殿,良久,帝朔挥了挥手,道:“下去查清楚,燕州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做。”
燕州太守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谢恩告退。
---------------
燕州太守离开后,帝朔也屏退其他侍女内侍,只留下从之前到现在也一言未发的上官曦华。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帝朔出声道——
“若我真的杀了那家伙,燕州可要更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复安宁呢。”
上官曦华拱手恭敬道——
“微臣看燕州太守拙劣的演技与对王上圣威的畏惧所融合的表演,发现着实有趣,一时竟看得入迷,忘记为他求情,请王上降罪。”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那件座毯,以你的耳目,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
帝朔冷冷看着上官曦华,面如冰霜,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