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同样吃了牛屎丸子的金典被梁纲拖了上来,这金典倒算是识时务,见刘博赫高坐上首,不怒自威,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已经被彻底征服了,纳头便拜,道:“哥,有何吩咐?”
金典如此乖顺,刘博赫微微点头,道:“我问你,本县县丞死哪儿去了?”
金典道:“哥,前日县丞回家省亲,按理今日也该来报道了,现在还没回来?”
刘博赫闻言略感不安,心想着现在还早,或许人家下午就来报道了呢,便示意金典滚下去,独自琢磨。
快到傍晚时分,杨柱子已经从城东军营复命回来,按照刘博赫的吩咐顺利进行,首先是给那群穷得在兵营里面织布做手工贴补家用的士卒一人分发千钱,也就是一贯钱,其次便是下达唐安身体欠佳,兵营暂时由一个叫梁纲的人掌管,当然梁大人要第二日才来报道,其三便是吹嘘梁大人多么英明神武,他这人没什么好处,就是爱发钱,这不还没上任呢,就一人先发一贯钱,这对于这些一年到头工资都没有一贯钱的大头兵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利。
当然,有了唐安手书,盖上大印,还有兵符,这两百来个大头兵自是欢欣鼓舞,也不多想。
士卒的问题暂时得以解决,然而天真的黑了的时候,刘博赫却是叫来众人道:“我们的事情恐怕已经败露,那县丞估计今日前来点卯发现了端倪,若是我所料不差,他必定向河南郡治揭发去了,我猜想不日就会有郡兵到来。”
梁纲闻言眉头微皱,大小常和杨柱子有点心慌,刘老头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唯独金典和唐安面色不变,然刘博赫却是知道二人所想,道:“你们两个猪头三还是期待小爷没事吧,我要是死了,你们俩也别想得到解药。”
二人闻言打了个寒战,金典急忙道:“哥,我滴亲哥,万福金安,不怕,到时候那任仓要是敢把郡兵引来,我饶不了他。”
刘博赫不置可否,他自然不会去信金典,毕竟那牛逼哄哄的毒药不过就是一颗牛屎丸子,再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也只能哄哄当事人,旁观者根本就不信天下还有这种毒药。
而他们这事也经不起推敲,只要郡治派了大军一来,稍微一查就知道刘博赫他们干了什么事,所以那金典所言无非就是废话;再说了,刘博赫既然揭竿起义了,就不打算老老实实的做个县令为祸一方,因为在这三国时期,手底下几百人根本就无法自保。
所以他要的乃是升官,发财,圈地,养兵,这升官发财之道却不是拿百姓的血汗去换来的,因为那和qín_shòu无异,显然刘博赫他是不愿做qín_shòu的;当然他也可以拿着金典的一亿大钱去买个两年官,只是,就目前这点钱,刘博赫是买不到刺史这类封疆大吏的官职,只能买朝中的荣誉官职,也就是在朝中指手画脚的官职,看似很厉害,但基本没什么用,等到董卓进京,还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钱都在士族手里,它难赚啊。
“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梁纲问道。
刘博赫笑了笑,道:“如此只能由朝廷来给我们正名了。”
这下轮到大小常、杨柱子、梁纲四人集体蒙圈了,心说我们这干的就是杀官造反的勾当,朝廷还能给我们正名,你莫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确实,对于造反的人,朝廷招安就算祖宗积德行善了,还想要人家朝廷认可你造反,这不是瞎扯嘛?不过刘博赫却是有计较,道:“过后你们自会明白,这样,杨柱子你持这封书信,快马加鞭赶往洛阳,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卢植卢尚书,然后将书信交与他。”
杨柱子自然搞不清楚刘博赫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懒得想,拿了刘博赫递过来的书信便退了出去,刘博赫又道:“既然都干了,那么明晚就再干一票大的,明日一早就去军营!”
......
第二日一早,刘博赫便带着大小常、刘老头和梁纲来到军营,士卒集结完毕,刘博赫看得唏嘘不已,两百余人参差不齐,高的也有一米八几,矮的竟有人和刘博赫一般,大的年过五旬,脊背佝偻,小的十四五岁,营养不良,刘博赫心想东汉末年难怪能征募那么多士卒,合着他喵的只要是个人,扛着武器就算是兵了。
好在这些士卒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有盔甲,有武器,对付同样算是军队的敌人,恐怕难有作为,但对付一般家丁走狗、市井无赖,想来问题不大。
梁纲按照刘博赫的吩咐走上校场高台,台下两百余人略感诧异的看着梁纲这位暂代的县尉,有些不解,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们这位临时上官却是还未见面,就先发大钱,还是一贯之多,也不知道这人是蠢还是真有钱,不过这也使得这些大头兵对梁纲多了一股亲和感和认可,这或许是一个好人。
梁纲站在校场高台上,有些脸红,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刘博赫,后者投来鼓舞的目光,梁纲无奈,只好转过头对台下喊道:“诸位,本官送来的钱和肉可收到了?”
“收到了,多谢大人。”众人拿了梁纲好处,因此梁纲提问,大家亦都有所回应,只是回应声此起彼伏,更显得这群士卒乃是乌合之众。
梁纲若有所思,道:“收到就好,要是没收到,只怕是要把转运使杨柱子拖出来打死为止。”
杨柱子倒是淡定,撇撇嘴不答话,不过心中却是想到:“好歹是认识两天的老相识了,不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