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培被张晨带到了小县城南头的一块老城区,算算历史,这一片最年轻的楼房也得五六十岁了。
走进一处小区,里的树木倒是长得郁郁葱葱,顺着有些破败的路一眼望去,真有几分深幽之感。
“还没到吗?”大概是树木太茂盛的原因,张宇培莫名有些发冷。
“快了,前头拐个弯就是了。”张晨抬手指了一下,道。
“这小区可真安静。”
张宇培没话找话,因为周围真的是太静了。除了树上的鸟叫,就是打瞌睡猫狗的呼噜。偶尔遇到一伙下象棋的大爷,也是佛系对弈,没什么声响。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张晨道,“我跟你说,我表舅以前可是职业拳击手,有他带着你,保管一个月脱胎换骨。”
“就在这边了。”
走到小路尽头,张晨带着张宇培拐了个弯,就看到了角落里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楼。
小楼墙体上的黄色油漆脱落了不少,露出底下灰色的水泥,有几分像得了皮肤病的人。
“在二楼。”
顺着楼外的铁质楼梯,二人爬上了二楼。
一进门先是一道走廊,里头有些阴暗,走在其中脚步声的回音都听得清晰。走廊右边就是窗户,左边有三个房间三道门,也不知张晨的表舅在哪一间。
“表舅!”
张晨喊了一句,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良久。
“诶——”
先是有人应了一声,接着从走廊尽头的那道门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
说是壮汉,其实有些中年发福。见到张晨表哥的庐山真面目,张宇培越发怀疑自己被忽悠了。
“别吵!”
壮汉架着胳膊刚走几步,隔壁那道门里就穿出一声怒吼,把他吓了一跳。
“跟我走。”
壮汉走到两人近前,回身带着他们往里走。
路过第二道门时,张宇培侧头,透过木门上的小窗口,就见屋子里摆满了石膏雕刻和画板,一满脸胡子的男人披头散发,正在画板上涂画着。
“我不是带你来过吗,你直接进来就得了。”
进了第三间屋子,张晨表舅关好门,说道。
“我给忘了。”张晨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那人是谁?”
“一个神经病!”壮汉语气不满却不敢大声,“自称艺术家的神经病!”
趁两人说话功夫,张宇培打量起张晨表哥的房间。
这屋子不过四五十平米,正中心还搭了个拳台,直接就占去了大半的空间。拳台周围摆放着包括沙包拉背器在内的各种健身器材。屋子的角落用压缩板单独隔出一间,应该是卫生间。
“怎么样?还行吧!”张晨见张宇培打量屋子的眼神不甚满意,连捅咕自己表舅,同时上前道,“你别看这屋子老旧,但东西全啊!你再看看我表舅,专业绝对过硬,是吧表哥!”
“没错!”壮汉一拍胸大肌,“一个月,就一个月,我让你瘦五十斤!”
“但是……”
“见效后再给钱!”壮汉又补充道,“一个月才一千块钱,现在外头健身房都啥价格了?再说还有个私人教练陪着你!”
“那就……试试吧!”张宇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况且也正如张晨所说,不能凭借屋子的好坏就判定教练的水平嘛!
“好嘞!”
壮汉转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合同,拿给张宇培签。
“没这个必要了吧!”
张宇培粗略的看了一下,除了约定报酬之外,还有在训练方面要无条件服从教练之类的条款。
“还是签了吧!”张晨道。
“当然得签,以后训练班学员会越来越多,签个字据才好管理。”壮汉说着,又递给张宇培一支笔。
那就签吧!
他又把合同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坑人的陷阱,才翻到第二页签字。
壮汉的名字已签在了上面,歪歪扭扭但依稀可以看出“徐刚”二字。
“张宇培……”徐刚拿过签好的合同念叨了一句,接着道,“好,那接下来一个月你就是我的学员了。”
徐刚把合同对折了一下收好,之后竟是弯腰紧了紧鞋带,“我看你也穿了跑鞋,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训练。”
“现在就开始?”张宇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没错!”徐刚原地跑了几步,“先绕着小区跑三圈!”
“三圈!”
张宇培几乎是吼叫出来,这小区虽老旧,但面积不小,一圈下来起码两公里,那三圈就是六公里,对他这个一千米都跑不下来的胖子,六公里真是能要了命。
“安——静——”隔壁的艺术家再次发出怒吼。
“走!”
徐刚不由分说,开门就走。张宇培也只能放下和足球,跟在他跑了出去。
“外甥,你要一块儿吗?”到了楼下,徐刚原地做着热身,问一旁的张晨。
“不了不了。”张晨连连摆手,“任务完成,我先回家了!”说罢一溜烟就没影了。
“出发!”徐刚举起胳膊一挥,激情四溢地跑了起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一刻张宇培想起了语文课本中的那些人物,管夷吾、孙叔敖、百里奚……
跑,跑,跑。
二人沿着小区里的小路,在树木的阴影之中慢跑着。
“跑步,先要学会呼吸。”徐刚一面跑一面向张宇培讲解,“掌握好呼吸的节奏,和脚步配合。”
说完,徐刚开始示范,他呼吸的频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