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此人见风使舵,面对自己跟墨先生的威逼利诱,游刃有余,当然,同样也是阴险狡诈,狠辣无比,不然怎么会从郜通的手中将血茶树种子弄到手中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仿佛也已经开始凝固,双方似乎都在快速思考着对方的用意,找出破解的方法,但似乎又是在等待着什么。
“晁城抚,这么叫你,不知可否?”荣睦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明知故问道。
“还是叫我晁监察吧!”晁起阳谦虚一笑。“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那坝阳城的城府是个废物而已,他与我同来上林寨,碌碌无为,却扶摇直上,如今已是城抚了。”
“我与老师出来游历学习,同样也为生计。”荣睦并没有接下晁起阳的话,而是另起一段。
“这个废物,虽然挡住了我的财路,却意外打开了我的官途。”晁起阳则继续他的话题。
“我曾经做过木材生意,但利润低的可怜,如今想着改行换业,只为腰缠万贯,盆满钵满,不知晁城抚有何高见?”荣睦淡淡一笑。
晁起阳闻言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荣睦,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本来最难对付的是墨先生,可谁知这个毛头小子则更难对付。
砰的一声,雅间的门被打开了。
“父亲,咱们上林寨的刁民越来越多了!”只见晁云灰头土脸地闯了进来。
“嗯?”晁起阳面露惊异之色,这个平日里在上林寨飞扬跋扈惯了的儿子,怎么今天吃瘪了。
“先是给手下的兄弟们尝了几块熟牛肉,教训了一下不懂规矩的牛肉小贩,便被不知谁扔过来的鸡蛋砸中,后来其他小贩竟然造反,仗着人多势众,我也就吃了亏!”晁云恶狠狠道,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昂首一饮而尽。
闻言后,墨先生眼皮低垂,冲着荣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啊!”晁云惨叫一声。“这酒……这酒怎么回事?”
“来人,快将云儿抬下去。”晁起阳故作镇定。
荣睦看着几个壮汉将不省人事的晁云抬出屋后,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心中不免后怕起来,这晁起阳果然有鬼,鸿门宴设地如此不按常理,竟然连不认识的人也会中招。
也许这上林楼就是一间黑店,打劫过往的商贩或者是路人,说不定郜通也是中了这一招,才将血茶树种子乖乖交给晁起阳的。
“晁城抚,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财大家一起发。”荣睦事先乘机将墨先生酒杯中的酒倒掉,端起空酒杯,假装昂首一口喝完。“不知晁城抚是否有诚意?”
“说来听听。”晁起阳微微皱眉。
“我需要上林寨的一个信物,至于用途,不便细说。”墨先生沉声道。
“十万铜币。”晁起阳图穷匕见。
“一百铜币足以……”荣睦面露难色。
“来人!”晁起阳嘲讽道。“我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方法,尽管这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
雅间内平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不大的空间里,拥进了将近二十余位手持木棒的壮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荣睦二人。
“难道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荣睦对此不以为然。
“我只想听听你的价码。”晁起阳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铜配饰,冲着墨先生晃了晃。“这是你想要的信物,可在良安镇出入任何场所,当然,在坝阳城也有一定的作用,就是小了许多,具体怎么做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荣睦缓缓起身,面色平和地看着晁起阳。“晁城抚,不知除过金钱之外,可还有别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