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主要的压力在乐万里那边,但落在荣睦肩头的压力也是明显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可作为杉鹭镇的一份子,面对这个危机的时刻,他又怎能隔岸观火。
其次就资金问题来说,第一荣睦本就是白手起家,手中的钱几乎全是从那些个要取他性命之人而来,第二目前除过偶然得来的杉鹭虎皮虎骨和血茶树种子之外,没有哪怕是一个铜币的正常生意收入,第三虽然背靠着荣家这棵大树,但从不论从荣家得到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寥寥无几不说,光是购买赤杨木和家具的钱就花了不少,第四尽管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解决了季腾海的刁难,可商人最看中眼前的利益,施东昌恐怕很难因此而通融一二。
就算困难重重,但他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个倔强的劲头,就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就是想要让爷爷荣修远知道,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误。
就在荣睦的思考间,颠簸的马车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
咚咚咚……
“荣文书,到了!”伴随着马车厢门被敲击的声音,百里易行轻声道。
“有劳百里管事了!”荣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对着百里易行点头一笑。
“分内之事。”百里易行客气一笑。“荣文书先忙,我三人就在门口等你。”
“估计可能得多等些时间,马车厢里的长椅坐上去挺舒服,不如你们就现在里面坐着等我吧!”荣睦道。
“岂敢岂敢。”百里易行满脸惊讶的同时,也是心头一暖,立刻明白了荣睦的心意。
“那百里管事请便吧!”荣睦说完后,转身朝着东昌钱房的屋门走去。
伴随着咯吱一声,荣睦二人推门而入。
“二位掌柜,里面请坐!”一位头发花白的账房先生客气一笑,伸手指向大厅内的一处桌椅。
“多谢了!”荣睦客气还礼,快步走了过去。
“不知二位掌柜,是存钱还是借贷?”账房先生紧随其后,将一个夹着填饱墨汁毛笔的厚厚账本和一个用旧了的算盘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与荣睦和墨先生同时落座。
“二位掌柜,请喝茶!”一位端庄的妙龄少女将两个茶杯放到了荣睦和墨先生面前。
“请问存款利息是多少?”荣睦问道。
“随时存取,百分之一,定期存款一年,百分之二成利息,定期存款两年百分之三,定期存款三年百分之四,最高也是百分之四,若是定期临时取出,不论存款多久,利息一律按照百分之一计算。”账房先生缓缓道。“不知二位掌柜打算存入多少?”
“一万铜币,定期存上三年,能得多少利息?”荣睦略作思考。
“一万铜币!”账房先生连算盘都没有动,立刻对答如流道。“四舍五入,三年后,共计可得到本息一万一千二百四十九铜币,其中利息一千二百四十九铜币。”
“那请问借贷的利息,又是多少呢?”荣睦缓缓道。
“借贷一年,利息百分之五,借贷两年,利息百分之六,借贷三年百分之七,以此类推,上不封顶。借贷的数额多少,取决于抵押物品的价格,抵押物品的价格越高,借贷的额度也是越高,但抵押物品借贷的价格,仅相当于你赎回时价钱的七成。”账房先生答道。“也就是说,五年后,你抵押的物品能值一百万铜币,但你现在只能借贷七十万铜币。”
“哦,原来如此!”荣睦点点头。
“另外,本店也同样经营典当业务,虽然典当价格依然是被典当物品的七成,但好在利息低了一半。”账房先生露出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荣睦二人,微微一笑。“不知二位掌柜是存钱、借贷还是典当?”
“存钱的利息太低,我还是借贷吧!”荣睦随意一笑,目光炯炯的看着目露不屑之色的账房先生,漫不经心地道。“一共五十万铜币,一年内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