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波府的长辈们来说,种彦谋此举,无异于是在天波府的颜面上扇了一耳光。
但是对于天波府的年轻人们来说,种彦谋这可就太帅了。
居然就这样向整个大宋宣布自己对杨紫薇的占有——虽然也没什么人敢求娶杨紫薇就是了。
谁知道她会啥时候发病啊?
杨紫薇一发病,整个家都没了,谁敢娶?
种彦谋可不在乎。
这种病基本上都是因为压力太大导致的,到了种府,天天有得练,不用收手收脚,不用克制自己,还会有什么压力?
真发病,大不了让她打,种府也没什么值钱东西,拆了重建也花不了几个钱。
相比杨紫薇的问题,种彦谋现在在头疼另外一个问题。
茂德帝姬入住种府,种府该如何应对?
北宋朝,特别是徽宗皇帝当政的时代,经济没怎么增长,科技没怎么发展,就是风俗方面越发的开放。
其实在种彦谋看来,这就是礼崩乐坏了。
不论是宋徽宗将“公主”两个字换做“帝姬”,还是肆意玩弄朝政,最后到现在茂德帝姬出宫,住进种府。
不论哪件事情都是荒诞不经,放在正常的朝代,早就被言官的口水给淹了。
然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可悲的万马齐喑。
大家都明白,皇帝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去。
朝堂的局面非常复杂,新 党旧党,清流浊流,帝党太子党……这些势力被皇帝把握在掌心,像是牵线木偶一般玩弄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够跳出他的手掌。
再者说来,帝姬想要住在哪里,那是皇帝自己家的事情。
外臣不足道。
当然,民间自然对茂德帝姬的评价就比较微妙了。
基本上茂德帝姬想要再嫁别人,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名声坏了。
种彦谋算是给种家戴上了一个重重的枷锁。
“种家是忠臣,阿福嫁去他家,不会有问题。”
“可是!”
在打坐的皇帝面前,站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年轻人:“种家的小子名声不好!”
皇帝连眼皮都懒得抬:“太子可曾与种彦谋见过面?可曾与他说过话?”
太子用力跺了跺脚:“满汴梁都说种家和高家两个小子在汴梁城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难道还有假的吗?”
皇帝这次终于张开双眼,抬眼看向太子,目光有些失望:“所谓三人成虎的典故,你应该是读过的吧?不曾亲自与对方见面,你从哪里来的底气,说人家的坏处?”
太子张口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父皇你……”
皇帝目光一闪,竟有几分犀利,看得太子心里一突。
他立刻改口:“好吧,儿臣会与种家的小子交往看看。”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种家的小子讲义气,连高家的小子都不曾抛弃。阿福跟了他,朕更放心。”
皇帝心里说,更重要的是“风月宝鉴”的收益分红,每次都分文不差地打到自己的账上,从来不曾有过差错。
别的都是假的,这才是真东西。
这才是让徽宗皇帝真正对种彦谋另眼相看的真实原因。
太子都不知道皇帝和种彦谋有这一重关系,就连种彦谋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每个月“风月宝鉴”的收益都是委托李妈妈分配的,种彦谋已经很久没过问那边的事情了,只是每个月收到巨额分红而已。
结果这件事情居然只有皇帝一个人记在心里,其他人都自动将其忽略了。
太子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对种彦谋更加忌惮。
种彦谋对此一概不知。
他正忙着在种府里筹备接驾呢。
种府就是个大军营,什么假山溪流,亭台楼阁,一概没有。
整个种府就是平地,房子,平地,校场,平地,墙……
别说园子了,连绿植都近乎没有。
让种彦谋这样的男人住着倒还行,但是公主住进来,可就不太合适了。
种彦谋赶紧找高衙内求救,让他家帮忙出两个清客,在种府的东南角划出了一块地,房子全拆了,重新规划,造了个小院子出来。
院子里面假山流水,繁花似锦,漂亮极了。
——花的银子也漂亮极了。
这时候哪里能吝啬呢?
种彦谋在这些方面非常舍得。
昏君最大的好处是,你可以曲中求,不用直中取。
只要给昏君钱,给昏君奉承,给昏君长脸面,他们就会给你足够的支持。
银子放手上有什么用呢?
拿去讨好昏君,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种彦谋千金一掷,民间的风向又是一变。
都说种彦谋这是金屋藏娇,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姑娘羡慕茂德帝姬,恨不得以身相代。男人们呢,就有些酸溜溜的,说什么“若是我有那些钱,也能迎娶个帝姬了!”
然而种府如此大张旗鼓地搞了基建,茂德帝姬却是一间小轿送到种府,只带了几个宫女服侍,侍卫是一个都没带。
“种家哥哥!我来和你试婚了!”
茂德帝姬一下轿子,第一句话,就把种彦谋给吓得喷了:“等会儿……什么试婚?”
茂德帝姬笑嘻嘻地扭了扭身子:“种家哥哥真是的,你不是跟父皇求娶我吗?父皇开恩,说让我们先试试婚后生活,如果合适的话,那茂德帝姬就是哥哥的妻子了!”
“……”
种彦谋真没想到皇帝有这么先进的思想。
他不禁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