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难忘了成敬临走前那晚得事了?”兴安没好气的向王瑾问道。
“成敬临走前那晚?”
王瑾疑惑的歪着脑袋皱眉回忆了起来,他记得成敬去奴儿干巡视似乎是年初朱祁钰去军中时定下来的,后来朱祁钰当晚还特地叫来了几人在房间内商讨了许久。
想到这王瑾突然惊醒,转头惊讶的向兴安问道,“莫非那晚陛下就已经和诸位大人商量下来了?”
看他这幅样子,兴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晚,陛下是不是把还在顺天尚未离开的昌平侯杨洪召进宫了?与其一同的是不是还有后军都督府的诸位大人?你觉得陛下与他们在商讨些什么?”兴安说道。
虽然兴安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王瑾还是有些疑惑,“可是,那时候瓦剌还没有出兵吧?难道陛下那时候就已经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吗?”
“陛下有没有料到如今的局面我不知道,不过你想想今晚陛下为何突然就要出兵了?是不是因为成敬的那封信?成敬在哪?奴儿干,那么定然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才让陛下决定出兵的。”
“不过显然陛下早就有了出兵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往辽东运粮了,而且你也别以为兵部的人都是傻子,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让王骥去辽东。”
“为什么?”
“当然是防备陛下突然出兵以抗瓦剌,你还记得去年陛下城墙上说的话吗?我大明与瓦剌注定有一战,陛下恐怕早已算准了时间!”
“可是若不与兵部商量,兵部不遣粮不发调令,那么石亨的那只军队就没有了后援,这可就会成了一只孤军了啊!”
王瑾所说的便是事实,若与兵部依然不同意出兵的话,哪怕前方部队听出朱祁钰的命令出兵,但是没有了后援和兵粮,这几支军队根本冲不远。
“所以陛下才下令先扎住在鸦鹘关吗,再说瓦剌现在已经到了建州,那么兵线就不会拉太长,对运粮的压力也就不会太大了!”
说完兴安便将目光向远处看去,抬起下巴朝远处几个人影点了点,“喏,兵部的人来了,陛下调兵是离不开兵部的指令的,你猜他们过来后会说些什么。”
“这……我不知道。”王瑾摇了摇头道。
见此兴安炫耀一般的笑了起来,“你看吧,他们一进来一定会对陛下大声斥责一番,然后再和几位都督大吵一架,最后在陛下得安慰劝说下,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王瑾有些疑惑的看着兴安,他不太相信兴安说的话,毕竟上次兵部的几位都说的那么决绝,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允许出兵的样子。
远处苗衷带着俞山和几位兵部的人快速赶到了这里,一进入屋内,先是向朱祁钰询问了一番军队的调令是否是朱祁钰下达的。
“陛下!此时若出兵,无异于强弩之末,虽胜,但无所得,只会徒增无谓的伤亡而已!”苗衷向朱祁钰劝说道。
对此朱祁钰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苗衷。
“建州女真会投靠瓦剌,而妥罗将会投靠我们,到时候我们出兵两路,一路去断瓦剌的退路,另一路与女真汇合直袭瓦剌,再配和瓦剌南下的反叛也先的部队,也先可灭!”
听着朱祁钰的话,再看着手中的密信,苗衷有些迟疑了。
“此事也可能是女真或者也先的陷阱,若是中了计……”
“无妨,若是中计也可以退守辽东,但是我们的出击足以给也先一记重击了,而且我们还可以收回河套,朕打算出兵漠南,河套这个地方是极其重要的地方,让它一直落在瓦剌的手中朕心不安。”朱祁钰自信的说道。
正在两人说着的时候,毛胜和方瑛也赶来了,两人一进屋,苗衷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了,冲着他们一顿臭骂。
这当头的一击可把两人气的不轻,三个人面红耳赤的在那里争吵着。
“出兵!出兵!你们这群莽夫就知道出兵!若是兵败了,后果你们承担的起吗!”苗衷怒喝道。
“兵败?哼,未战先怯,就你也配当兵部尚书?”毛胜嗤笑道。
“胜?你拿什么胜!上一次对阵瓦剌也不知道是谁被打的望风而逃!”
“苗秉彝你放屁!顺天之战,若无我几次解围,你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化为一堆枯骨了!”
“你解围?若非孙镗怯战,武兴无谋,何来围给你解?说到底还是你们的责任,而且你也只不过是逞武夫之勇罢了!再说,lùn_gōng当属于廷益为第一,你也配称功?”
苗衷这话就有些伤人了,眼看毛胜就用动手了,朱祁钰赶忙给了方瑛一个眼神让他拉住他。
“好了,你也莫在这说这些了,这次是一个机会,是否抓住就看这一次了,若成,北方则乱,我大明可安享百年!”朱祁钰看着苗衷开口道。
苗衷眼睛一翻带着怒气回答道,“兵已经派出去了,陛下还问老臣做甚?”
听到苗衷的话后,朱祁钰的眼角闪过一丝喜色,赶忙走到苗衷身旁,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顺天以北便是瓦剌,虽有长城阻隔,但是朕还是如坐针毡啊,瓦剌不除,朕心不安啊。”
“辽东以北之地,荒凉无人,夺之有何用?”苗衷问道。
朱祁钰向着苗衷轻声解释道,“朕不并不想要那里,说实话,朕对河套的兴趣也不大,那里运粮十分麻烦,只会给我们自己徒增压力,但是那里也不能给他们,一旦他们在哪里驻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