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仕薰有些尴尬地点头笑了笑。
“啊呀,沈先生你脖子上怎么有伤啊?”刘嫂就纳闷了,宋芷青的背上全是擦伤,如今沈仕薰的脖子上又有一道很明显凸起的伤,像是被棒子打出來的,“我刚好早上去卫生院帮宋秀开了擦伤的药,帮你也上点吧。”
“擦伤的药?”沈仕薰双手握住宋芷青的肩膀,上看下看,“你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沒有擦伤,”宋芷青推开沈仕薰的手,“就是本來的伤还沒好。”
沈仕薰进到病房看宋芷青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她靠在病床上,他以为只是宋芷青知道了真相,跟殷黎森闹翻了,一时激动,自己就倒下了,看來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是不是对你动过手?”
宋芷青不回答,她根本不敢再去想,更不愿意跟人再提起这件事,“你别乱猜了,让刘嫂给你上药吧。”
“上什么药,我沒事,”沈仕薰拉住宋芷青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拉,“他打你哪儿了?”
沈仕薰原本是怕宋芷青着凉给她买的是长袖的睡衣,之前她也一直穿着长袖的病服,压根就看不出伤在哪里。
宋芷青不回答,只是极力隐忍着泪,沈仕薰看了她两只手臂都沒有什么明显的擦伤。
殷黎森站在财务室的镜头前,看得额头都爆青筋,沈仕薰真是活腻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沈先生,宋秀的伤在背上,你也不方便看,不过我去卫生院买的可是最贵的擦伤药,你就放心用吧。”
刘嫂将药水递下去,沈仕薰沒有伸手去接,他在想伤到背上的可能性有几种,可脑子里反反覆覆就只有一种,男人徒然起身,脸上带有不可遏制的愠怒,“王八蛋,我去剁了他。”
“你站住,”宋芷青一声斥吼,“你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安静的生活?他怎么对我是我的事,跟你沒半毛钱关系,沈仕薰,我是请你帮忙,但不代表你可以无止境地干涉我的生活。”
当宋芷青被殷黎森羞辱的时候她在想,做完了就好了,而现在她想的是,事情过去了就好,总会忘记的,伤口也总会好起來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沈仕薰就是不放过她?
沈仕薰甩开门走了回來,“我是替你气不过,我做错什么了我?”
俩人面对面站着,谁都不肯再退让一步,许久,宋芷青冷冷地开了口,“沈仕薰,我现在只给你两条路,第一,我立马就去把车子卖了把钱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从我眼前消失,第二,你去给我趴在沙发上,我给你上药,我数到三,你自己选。”
“一。”
沈仕薰一脸气愤地站在原地。
“二。”
他想说他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为了她,难道她一点都理解不了他的心吗?
“三。”
他扬着下巴趴到了沙发上,他承认,他在宋芷青面前真的一点办法都沒有。
刘嫂虽然听得稀里糊涂的,但看着架势,沈仕薰是完全压不住宋芷青的,宋芷青接过刘嫂手里的药水,坐在沙发边上,将沈仕薰的t恤领子往后背拉去,这才看到原來不止一条红道子,沈安还是跟当年一个样,“你爸还用木棒子打你啊?”
当年有一次在学校,沈仕薰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沈安身为市委书记要以身作则,竟然在学校的操场上让沈仕薰脱了上衣,当众动用家法,看得整个大学城的女生碎了多少心。
沈仕薰忍痛蹙着眉,气得不回答,好心当做驴肝肺,偏偏他还贱的低声下气。
宋芷青将他上背的伤涂好,掀起他的t恤,推到了肩胛骨上,果然她想的沒错,下背也是一道道凸起的红痕。
门口徒然响起拍掌声,三人齐齐往门口看去,沒等屋内人开口,屋外人倒先出声了,“沈总好气魄,这种时候竟然还不懂得避嫌,还想给自己添点伤吗?”
沈仕薰一见來人,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殷黎森,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到自己送上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