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腾云走进帐篷后不久,江心月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然后问晨梅道:“这是你给他找的帐篷?”
刚才没注意,可当她想听赵阳会和江腾云说什么却受到了干扰时,才发现这顶帐篷竟然是用妖兽皮制作的,即使集中全部精力去听,也无法听清楚,只能大体感受两人谈话时的情绪,好像并不好。
她记得赵阳向她要过帐篷,却不记得家里有这样一顶帐篷。
这时她仔细看过去,首先确定了它的材质是鳞甲虎皮,又很快在上面发现了警戒符纹,再加上干扰或者隔音的效果,就算是虎皮本身残留下的妖气造成的,就这样一顶帐篷,至少也有一层禁制了!
一顶有着一层禁制的帐篷,印象中她们大房是没有的。
晨梅也被问迷糊了,赵阳专门跟她说过,帐篷不用花里胡哨的,要实用,最好防护能力强一些,所以她找出来的是一件用双层加厚的皮质帐篷,其中有一层确实是虎皮,但和现在这顶差别有些大吧?
“怎么了?你给他找的什么样的帐篷自己都记不住吗?”
从听到的交谈的语气上,帐篷里的谈话气氛好像还是不太好,正因如此,她更想听清他们到底谈什么,而无法听清也让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
晨梅还是没有头绪,但感觉到帐篷里的气氛不太好,不由为赵阳担心,就一边注意着那边的情形,一边回道:“好多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了……小姐,我们靠近一些吧。”
江心月犹豫了一下,从白天的事上看,赵阳这个人很有城府,而且,一开始听说要让他护送江家的物资时,他就推断可能是江凌针对他,毫不犹豫的找她推辞,从中也能看出他也是一个很爱惜生命的人,所以,她认为里面的争吵可能是赵阳谋划的一部分:“再等等。”
这一等,等到的则是赵阳差点将帐篷撞倒和他的痛呼声。
“啊!”
晨梅一下子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
江心月也是脸色一变,害怕晨梅冲过去会有危险,就拉住她,催动流云花飞了过去。
流云花的长处在于飞行,但并不擅长暴发,在她们之前,一直注意赵阳这边情形的靳鹤已经两个起落,冲到了门口,然后一把将门帘掀开。
入目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晨梅顿时尖叫一声:“姑爷!”
靳鹤被这声尖叫吓得魂差点飞出去:“谁?”
此时已经没有隐身的必要,江心月就收起了隐身符,见晨梅跳下流云花扶着门向里面看去,她则让碧水剑飘浮在身侧,如果有危险,则随时能出手解救和杀敌。
靳鹤一愣,赶紧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江心月没有说话,而晨梅终于看到地上的脑袋是江腾云的,而赵阳则一手拄刀,一手捂着胸口,满脸痛楚的倚在帐篷上。
“姑爷!”
晨梅大喜过望,流着泪冲了过去,蹲下身扶住他的身体道:“你,你受伤了?伤在哪里?重不重?”
看到她和江心月的身影,赵阳先是心中一喜,眼前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而感受到晨梅的关心,他心中也是一暖:“还好,先别动……”
此时靳鹤也看清了帐篷里的情形,他看了看江心月,又看向赵阳,满心的诧异,想要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又因为江心月在这里,想到某种可能,心中恐慌,一时间竟然没敢开口。
江心月忍着血腥气,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阳表情痛苦的道:“刚才,我说我已经知道他针对我是因为给江凌办事,他就突然袭击了我……呼,我拼死反击,就把他杀了。”
靳鹤一愣,江腾云竟然是赵阳杀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心月,她身上丝毫没有杀过人的气息,还有刚才晨梅的表现,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件事不是江心月做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江韧五人也跟了过来,想来江心月就算再顾着赵阳也不能将他们六人全杀了,心中增加了些许底气,就小心的问道:“大小姐,我能问赵管事一个问题吗?”
江心月大概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但她同时也想到了赵阳是怎么做到――应该和她送出的金刚符甲有关,而且,她曾经以考较的名义和赵阳交过手,以她的修为在正面交手中都感受到了威胁,在搏命拼杀的情况下反杀江腾云也并不意外。
于是,她不带任何犹豫的斩钉截铁道:“你问!江腾云是江家之人,此事必须要问清楚!”
靳鹤轻轻呼出一口气,看了江韧五人一眼,然后向赵阳拱手道:“赵管事,非是属下多疑,那个,以江腾云的修为,如果突然袭击您的话,这个,您恐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本来我万没有幸理的,但好在出门之前,心月送了我一副金刚符甲。”
听到赵阳没有任何异常的叫出“心月”俩字,江心月先是有些不自在,然后又心生感慨:“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赵阳说完,就想借着解开衣服推开晨梅――她一直在用真气为他梳理气血,他又没有受伤,肯定不想她因此消耗宝贵的先天真气。
晨梅却没有停下,又以为他动手不方便,就又帮他拉开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坎肩,然后果真在坎肩的左胸口处看到了拳痕,和江腾云的拳头正对得上,而轻轻一按,就感到里面的符甲也已经裂开了。
“小姐!”
晨梅看着江腾云无头的尸体,心中又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