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艳词
张四狗又解释道：“我与墨萼姑娘相言，若来日赴文会之时被他人所轻，她必与我一助。而我赋给新词佳作以供其传唱矣。但亦只一举而无有其次。”
“确实如此！”墨萼姑娘的表情十分坦诚，但她与张四狗都没有把关于裴炫光之事说出来。
沈江点头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爹常说起你。他说你做事周全，必问前因而后行之，每行有后手相留。原先我不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对张四狗这个人，沈鹭在下元节那一天已经有所了解，她可比沈江更有经验。
张四狗看着沈鹭说道：“小姐，我与你一猜如何？”
“猜什么？”
“猜谜。如果我赢了，您就到船头帮忙盯着那些解州人在做什么，如果我败了，这首艳词我便不写了！”
墨萼姑娘却很是坦然得坐着，她觉得张四狗不会失信于她，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算计裴炫光且又未雨绸缪的张四狗会输。
沈鹭应道：“好！”
“请小姐出谜！”
沈鹭想了一下，却说道：“不，无字谜你都能猜得出来。还是你来出我来猜！”
张四狗笑道：“行，你听好了！有一种树，叶子像铁刀，叶端有长尖，开白花，发香气，结橙果，生于天，长于地，成于来世。问，这是什么树？”
沈鹭想了一通却是想不明白，沈江笑道：“鹭儿你还是去外面船头想吧。”
沈鹭气道：“哪里有样的东西！他明明就是胡说的！”
此时长久不说话的江南人李志学笑道：“世间真有此物，侄女何不去船头想一想呢？”
“你们全都欺负我！”沈鹭赌着气一甩身便出了船仓去了船头。
张四狗见得沈鹭出去，摇头苦笑了一声。
然后张四狗把毛笔沾饱了墨，去了笔尖的墨珠。
张四狗下笔如神，马上竟又写了一首出来：
“角梳香丝钗凤安，眼携媚，眉持蛮。
娟细白雪肌可餐。
袅娜纤攀，宫妆燕环。莲花玉钩缠。
芙蓉帐里梅松盘，梦中蝶蜂露匀沾。
淋漓倦枕含香，鸡鸣五更，春宵唱晚。
令君今日欢。”
张四狗写完放下笔来，那原本是情场高手的墨萼姑娘的脸上难得的红了一下。
沈浪不懂诗，甚至都看不懂张四狗写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办法发表什么评论，
倒是沈江这种明明去过青楼的人，看着张四狗的这首青玉案也有些不谈定了。
沈江摇着头说：“我真不知该不该称赞你。我要是称赞了，你必以为我是在鼓励你多写艳词，若是我不称赞，便显得我毫无眼力，不知道美丑。”
“您无需赞我，只要墨萼姑娘唱上一唱，您赞她便是了！”
张四狗说完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墨萼姑娘掩口娇笑：“你明明比我还小了几岁，却反过来调戏于我！也不怕外面的沈小姐听见！也不怕沈大公子生气！”
沈江说道：“别说张凤磐自有婚配姻缘，就算是小女嫁给了他，也无妨其与他人交往。男人应酬，青伎相佐，调笑一二不是什么新鲜事。”
沈江好像不是在说张四狗，更你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墨萼姑娘问道：“刚刚说的张凤磐可就是张十六？那是大名么？”
张四狗应道：“是刚刚沈家大公子让小生以此为号！小生觉得十分贴切也就用了。”
“是开篇二字？”
“正是！”
“便是一个好号！那便恭喜了！”
墨萼姑娘好似也在讨好着张四狗。
正此时那沈鹭插着腰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沈鹭的神情有一些不对，比刚刚还要更生气。
张四狗是担心刚刚的说辞并不能说服沈鹭，而且由于违背她的意思现在使他更生气了。
张四狗正在想主意，那沈江便先说道：“别整天摆着那一副鬼脸，天天这副愁容，将来如何能嫁得出去？”
沈鹭生气得说：“你自己出去看看吧。怕是你看了以后比我这张鬼脸还吓人！”
众人听得沈鹭的话，明白外面那条解州才子的船上一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于是便纷纷离开仓船又回到船头之上。
两条船是靠在河堤渡岸上的，并没有继续游湖，而且离的不算远。
对方的游船从船帆上垂下一道白绫，白绫上写着一排字：
“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些沈江祭屈原。”
沈江即是尸沉江底，一语双关，又骂沈江是个杂种。
沈江脸色一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百康生气得说：“又是这样！他们也就只会这一手了！”
“什么？”张四狗问。
“还能是什么！对联呀！他们就是这般羞辱我们蒲州才子的，已经很多次了！”
张四狗笑道：“把那对联对出来再骂回去就是了！”
“说的轻巧，这怎么对？”孟百康问。
张四狗笑道：“那得看看船上有没有一样的布条了！没有的话就算是对出来我们也挂不上。”
沈江一听，连忙问道：“你怎么对？”
“不当问，我写出来就是了！问了不好！”
沈江现在很相信张四狗，他连忙去找船夫去要绫布。
崔则亮挂在船杆上的那块布并不是为了羞辱蒲州文人而专门准备的。
虽然他们是故意随沈江一行人来游湖，但却完全没有想来会在张四狗手上吃亏。
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