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曜灿正在为一个老人缝合腿上的伤口,老人被压在一棵树下,破碎的树干扎进了小腿,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有一截木头插在腿上,给他清理伤口需要将木屑一点一点的找出来,人手不足导致每个医生都没有帮手,只能自己完成全程。他们不吃不喝大半天,也还是有很多伤者在等候。
“小伙子,累了吧?我没什么事儿你休息一下吧。”老爷爷看到曜灿额头上的汗,用粗糙的手帮他擦擦。
“我不累,给您处理好了才行,不能停下的。是不是很疼?您稍微忍一忍。”曜灿自己擦了一下汗,这里没有什么冷气设备,空气潮湿闷热着实是不好受。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老爷爷笑说。
曜灿知道一定很疼,药品不多伤者太多,每个人的用量都已经减少到最基本的水平,麻醉药品更是,老爷爷的身体一直在抖,但是他一直都是微笑着。
“医生!快来!”救援队又抬进来一个伤者。
曜灿给老人包扎好,连忙跑过去。担架上的人嘴里不停的呕血,看来是很严重的内伤,他按了一下患者的肚子,患者发出一阵呻吟,嘴里又流出一股鲜血,揭开患者的衣服,胸口处有一块明显的瘀伤。曜灿将手放到患者的肚子上,他感受到腹腔中有脏器受损在出血“内出血,肝脏受损,要马上手术。”
“赵医生!”曜灿大喊。
“赵医生那边有位肺部损伤患者。”另一位医生跑出来。
“李医生!”曜灿又喊。
“许医生,李医生这边走不开!”
“医生,怎么办?”外科大夫都没办法过来,救援队的队员抬着担架不知所措。
曜灿看着患者嘴巴里越来越多的血,如果不赶紧处理,他马上会失血性休克,以现在的情况一旦出现休克后果不堪设想“带他去那边!”
“好!”患者被放到临时手术室中。曜灿掏出一件一次性的防护衣换上。
又来了两个医生准备和曜灿一起手术“先抽出腹部的积液,肝脏出血严重要尽快修复。”
“您怎么知道是肝脏?这么贸然的手术万一错了…”医生们互相看看。
曜灿也知道,直觉对于医生来说就是不负责任的一种说法,他也无法和陌生人说自己有这样的直觉,并且几乎没有出过错“那只是我的推测,至少现在要手术找出出血位置进行止血,我们带的血根本不够,一旦出现休克就难办了。”
两个人这才点点头。曜灿拿起手术刀,冰凉的刀柄一接触到手心,他的脑子里就回荡着哭声,手随着哭声开始剧烈的抖。这么久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了…曜灿连忙扔下手术刀“我去找赵医生,他那边可能结束了。”说完匆忙的跑了出去。
赵医生已经赶了过来,曜灿去帮他缝合。看着赵医生进去,曜灿心里一阵失落,以后应该再也没有进手术室的机会了,就连如此危机的时刻都还是拿不起手术刀,再也不可能拿的起来了。但没有时间让他伤感,伤者源源不断的被送来,曜灿马上收拾起心情继续治疗。
傍晚的时候路抢通了,好几车的物资运了进来。重伤的患者被救护车一个个的送回医院,医生们才松了口气,能够有时间吃饭和休息了。可是每每当他们看到有死者,放松的心又沉重起来。他们不怕累也不怕病人多,医生们怕的是没有救治的机会。
匆匆吃了几口饭,大家就又加入了救援。虽然渺小但是多一个人多份力,活下来的希望会更多。又有一个人被从泥土里挖出来,医生们马上放下手里的盒饭冲进了抢救室。
“我们发现了一对夫妻,被压在房梁下面!”孙队长冲进来“需要一些氧气。”
曜灿一把抓起氧气瓶跟着孙队长跑了出去。现场已经通了电几盏灯照亮了的不仅仅是黑夜也是很多人的希望,也许有人正借助这光艰难的支撑着,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人那么渺小,但是生命有时就是会藐视这些灾难,总有人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奇迹般的活下来,让所有人的努力得到慰藉。
“医生你先给我老婆,她就在我旁边!”曜灿刚一过去被压着的男人就焦急的说。
“你先不要说话。”曜灿看到他的嘴角不停的渗出血沫。
“医生,我真的没事儿,你快看看我老婆。”男人想要回头去看,可是他的胸部以下被一根很粗的树干压着。
“你老婆现在怎么样?”孙队长问他。
“我们两个说好了,只要活着她每隔一会儿就会用手碰碰我的腿,我一直能感觉到……”他停顿了一下“你看!你看!现在她又碰了我两下。”男人欣喜的说。
“太好了!”孙队长的眼睛里闪出了光“兄弟们咱们加把劲儿!”
曜灿把一个氧气管塞进男人的鼻子,另一个氧气罐开到最大伸进了男子的身后面。但是氧气管好像被什么挡住了,只伸下去一点点。曜灿趴下想看清里面的情况,但因为光线的问题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被埋了多久?”曜灿有些担心里面妻子的情况。
“超过10个小时了,我们在周围搜索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他们,之前这一片都是山上的树还有乱石,这根房梁虽然压住了他们,但是也为他们保留了一点儿空间,这才能坚持到现在。”孙队长一边说话,手也没有停下他想要从另一个方向挖洞从反方向把两个人救出来。
“等我们出去,我就带我老婆去旅游,去看看山外面的世界。我老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