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
被李世民踢了一顿的李承乾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随即,他一本正经的面朝李世民拱手道:“其实在昨日,儿臣便与金德曼见过面了。”
“我就知道,这是你小子的谋划!”
此时此刻,李世民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也是在陡然间燃烧了起来。
“你这小子又一次提前搞出动作而不通知朕。”
“我今日倒想问问你,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李世民胸口剧烈起伏着道:“你难道非要把朕气死,你才甘心吗?”
“这……”
“父皇这说的是哪里话。”
李承乾亦是无奈的说道:“我不过就是想将此事办成了之后在跟父皇说,可谁能想到那扶余义慈竟然有这般口才啊。”
这倒是实话。
他着实是没想到,那扶余义慈竟然有这般智谋。
在朝堂上,别说是金德曼,就连他都没想到这一手。
甚至他都是在看见金德曼被扶余义慈激怒了之后,方才明白之前那扶余义慈所说的话都是铺垫,为的就是最后的一下暴击。
而听见他这话,李世民心中的火气终于消散了一些。
“这点我现在可以忽略不计。”
可他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究竟为何要帮新罗?”
“当然是因为新罗的野心没有那般大了。”
“旁的不说,就说今日的扶余义慈与金德曼。”
李承乾直开口问道:“父皇您觉得,他们俩谁更厉害?”
“扶余义慈。”
李世民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扶余义慈给留下的印象着实太深刻了。
不论面对何种境况,都能保持镇定,尤其是面对自己的盘问,还能气定神
闲,这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何况今日,他只是用一番言语,就将在自己眼中最聪明的儿子李承乾都给算计了呢?
“那如此就更简单了。”
李承乾继续问道:“您希望,新罗与百济的主人是金德曼这样的,还是扶余义慈这样的?”
“当然是金德曼。”
“此人虽然看上去厉害,但实则毫无心机城府。”
“若是想拿捏此人,几乎就在弹指挥手间而已。”
说到这,李世民陡然愣了一下。
他也是眯起了眼眸,直看着李承乾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要想要我大唐的边疆安稳,我们的邻居就肯定不能要太聪明太有野心的。”
“您就看如今扶余义慈所展现出来的气魄与气度,他能是个普通人吗?”
“若是放任此人做大,放任他率领百济吞并新罗,那我大唐的北部边境还有宁日吗?”
李承乾直说道:“父皇,您可别忘了,咱们大唐北部可还有一座金矿呢,如若哪里遭受袭击,我们的损失只怕不止一星半点呀……”
固然当下主流货币,还是通宝,也就是铜钱。
但金子作为贵金属,不论何时都是不能被取替的。
就算不能作为流通的主要货币,却也能打造成首饰一类的装饰品贩卖。
而如今大唐最大的一座金矿如今就在东北,若是此处遭受袭击,那要损失的钱财可就海了去了。
听见这话,李世民也是一度陷入沉思。
“可我们才刚刚与倭国战了一场,若此时再度开战,岂不是又要遭受民间的非议?”
这也是实话。
近年来,大唐一直战火不断,而民间对此也早有怨言。
毕竟战争一开,物价就会直线飙升,百姓们的生活品质则是要直线下降。
如此一来,就算是不用他们上战场,他们也是对此颇有微词。
不过对此李承乾早已有了对策。
他直开口道:“这点父皇不必担心,不妨让三弟与您讲解一二如何?”
听闻这话,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恪也是愣了一下。
而当他看见李世民的目光朝着自己投递过来的时候,李恪也是有些无语。
这特喵的甩锅甩的也太突然了吧?
但如今李承乾话已经说出去了,他自然是要接上的。
“回禀父皇。”
“儿臣紧盯武将培训一事已经有三月有余。”
“如今,咱们大唐的将领们也都快要从武研院当中毕业。”
“只不过,作为我大唐的将领,作为统帅士卒的人自是不能光会纸上谈兵,还需要到战场上历练。”
“而儿臣也已经与皇兄商议好,要将大家结业考试,定为战场实战……”
说着话,李恪也是抬头对上了李世民的目光道:“而考试地点自是新罗与百济的战场为最佳!”
也幸而他理解了李承乾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否则他还真就不一定能接得上。
而听闻他的这番话后,李世民也是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巴。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作为一个统帅过兵马的人,李世民自然知道战场经验对于军人有多重要。
只不过他也对这俩家伙的谋划感到莫名其妙。
他直道:“可是如今新罗战场那就是这两国之间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李承乾接过话茬道:“新罗百济都是我大唐藩属,我大唐也有权介入两国任意一方的战争。”
“而若是只让将领们去,不让士卒们去,百姓们自是不会对此生出怨言来。”
“甚至大唐的其他藩属国,还会因此对大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