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已经带上了秋天的味道,风扫过之处,片片半黄半绿的树叶被卷在了一起。长安景色都是这样,当然,除了类似于紫桐别苑这几个长安有数的住宅区。
吴怀的构想初步实现,郑氏古行会所长安总部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装点阶段,不得不说吴怀在这方面的确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走过了大半辈子的他终于在老冉冉而降至之前走入了自己人生最挥洒如意的阶段。
如果换一种背景把它记载入史书,那吴怀大概要被后世的史学家用一个成语来赞誉——大器晚成。
其实我常常在想,也许生活在大千世界的每个人都是一条锦鲤,当属于他那个龙门出现的一刻,就是跃龙门而化龙之时。李太白早就看透了我用了这么多年才看透的东西,所以他醉酒而出豪言,天生我材必有用。
《佛说额弥陀经》跟《地藏菩萨本愿经》通本读完,要是让我完全用大白话把这些经书翻译出来,那估摸着可能真的够呛,但是我却明白无误的领会了这两本经书的最深层次的内蕴。
《佛说额弥陀经》,用大执念行走在空间跟世间里,不管挡在面前的是空间的天堑还是世间的沼泽,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一个永不停歇的执念,便能支撑着任何一个人在最艰苦的环境里,走出一条通往独属于每个人那个永生佛国的路。
《地藏菩萨本愿经》,谨言慎行。用最无缺的心来做事,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坚实没有可供‘邪魔’作祟的漏洞,便能四平八稳一辈子都不会阴沟里翻船不会去地狱见鬼而笑到最后。
一个越读越明朗,一个越看越智慧。
虽然《地藏菩萨本愿经》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我读完这本经之后,我发觉自己对于很多东西的感应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地花就要开满了,甚至在朦朦胧胧的梦里,我都能看到另一个模糊的自己头顶上有一团散乱的气开始凝实,只需要一个‘模子’,我就能把那一团凝实犹如花骨朵的雾气变成一朵满是玄妙的花。
而我身上,长生泉所锻炼出来的那一根半牛毛粗细在体内循环的气流,在我能够接连不断打出两边长生拳之后,变成了两根牛毛粗细的样子。
由此所带来的身体变化我连想都没有想过,一切的行动能力跟感知能力都比曾经快了最起码一倍。
刚开始我不是范存虎的一合之敌,而现在却能够跟他过两招,虽然最多也撑不过五招,但这也是一种惊天的进步。
在接触这套长生拳之前,我甚至没有半点的武术功底,出来在古玩方面稍微有所建树之外,就跟一个普通人无异。
于是青松观老人在我的眼里越发神秘莫测,那真的就像是一个神仙中人,也许他行走于茫茫红尘只是为了问他的‘道’。连赵家那位逝去的老爷子,都对青松观的老人无比推崇,那一身本事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揣度的。
白马寺,这是我第二次跨进大红色的寺门。
依然是在傍晚的时候,依然是在晚钟敲响之后。
只是跟前一次不同,上次走进这里一切都好像由心而定,而这次走进这里我却带上了一种朝圣之心。
不是对‘佛’地虔诚,而是对我心中那份大执念的虔诚。执于念便行之,这些在寺里潜修的和尚,无非也是在修一份自己心中的执念——成佛。
范存虎跟在我的身后,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寺庙里的一切,而我却能感觉到,白马寺里这种十分内敛,中正平和的气息却隐隐在排斥着范存虎,他好像跟寺庙里的世界无法融汇在一起,甚至还引起了寺庙整体的气机排挤。
我走到了佛塔前,看着飞檐上锈迹斑斑的铜铃,有风吹过,看着根本就不可能再响的铜铃却开始发出一些轻轻的响动。
普通人听不到,我却能听到。范存虎也能听到,但显然他有些厌恶在风里的这些铃声。
“恭贺施主!”还是白马寺的老方丈,他穿着方丈袈裟依然站在以前那个位置,就像是从来站在那里都没有动弹过。
“大师!”我朝着方丈施了一个佛礼,接触过佛经,才能感觉到白马寺方丈身上那种明达睿智的气息,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本‘佛经’,好像就是一种‘佛理’。
他要是将来坐化,肯定能留下舍利!我无比坚信这点。
“阿弥陀佛,施主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要是入我佛门,定能修得菩萨果位。”白马寺方丈含笑朝我施了一礼。
我笑道:“方丈说笑了,佛在心头坐,哪在乎人在何处修?”
“哈哈!妙哉!妙哉!施主出言便有佛理,倒是老衲愚钝了。”方丈拍了拍手,显得十分欢喜。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身上杀伐气有些重,有时间常来寺里礼佛,对你有极大好处。”
“嗯。”范存虎随便应了一声,他对面前这个方丈并不怎么感冒。
而老方丈也只是笑笑,对于范存虎的态度不以为意。
“施主,随老衲进塔扫梯吧。”
方丈说了句,这是上次他交给我佛经的时候就说好的。
我点点头,跟在老方丈身后进了佛塔。
塔里的气氛十分古怪,在我进入这里的一刻,浑身的感知就如同被一张大网禁锢在体内,而阴暗的塔里却没有哪怕一丝阴暗的气息,反而有一种纯正的暖意让人如入舒服无比。
塔内没有太多杂物,阶梯上更是干净无比,但老方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