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屏草草吃过东西之后就消失了,在半夜又匆匆找到了我,说我的猜测恐怕是真的。现在各家都面临着这样的情况,而他从很多旁枝末节的消息上也推断出,佛门跟道门的一些动向很耐人寻味。
“那这事情你现在打算怎么解决?总该有个章程吧。”郑屏问我,他看上去有些疲累,两天多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
“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你想办法提醒一下各家的这这种情况,必须得让他们重视起来,事情可能不光是现在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我对郑屏说道。“长安这边没什么,咱们这边的重点还是在华州,明天我会带人赶回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想怎么做。只是我们能耗费的时间恐怕不是很多,最多七天,之后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不管怎么说,白玉京那个地方咱们还是得进去,那里的麻烦不光是他们的,更是大家的。”
小黑布跟判官笔之间不清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判官不要靠近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等七天后它跟菩萨都恢复过来,我们还要去找奈何桥,就是我在九尸迎宾格局之后的那个死人国见到过的那座大桥。
“那就听你的,反正我是无所谓了,这件事情我也已经让人把情报往各家送去,用的是咱们郑氏的名义,这样看能比较让人重视一些。”郑屏点了点头,又跟我说道:“赶紧给我腾一间屋子出来,老子难道就天生劳累命?”
第二天一早,我跟带着小东西跟范存虎刚刚出了紫桐别苑,便看到门口一个小沙弥在那里等着,他看到我便迎了上来,告诉我寺里的方丈请我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现在看着这些和尚都不像是好人,最好好事别去。”郑屏低声跟我说道。
我想了想,对他摇了摇头,“你跟存虎先去找存龙,汇合之后就去华州,我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早些时候,我放范存龙一头扎进了长安的黑色世界里,原本,只是想要为翡翠跟古行保驾护航,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能派上用场,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要不怕出事,那就去吧,小心点。”郑屏跟我叮嘱了一声,跟范存虎离开去找范存龙了。
跟着小沙弥一路进了白马寺,这个小小的寺院给我的感觉一如既往,无比祥和清静,而那个老方丈之后的和尚,也依然是跟我上次见他时候一样,在空旷的禅房里坐着苦禅,仿佛根本不曾动过。
“施主,又见面了。”老和尚朝坐在那里我施了一礼,我还礼之后接过小沙弥递来的蒲团,盘坐在了他的对面。
“大师喊我过来,有何贵干?”我跟老和尚说话,同时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个和尚不同于之前那位老方丈给我的感觉祥和,上次见他就有这种感觉,而这次便蓦地明白了过来,这个老和尚心中藏着一股暴戾,只不过一直都被他死死的压制着,他用这种做苦禅的方式来不断的束紧绑住那一股暴戾的绳子,毅力不可谓不大。
其实暴戾这个词汇并非贬义词,任何的事情都要辩证的去看去想,它也可以理解为对某种事情或者某种观念的固执,我的心中同样有。
“是有些事情。”老和尚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说道:“师兄没有撑到这一天便圆寂了,原本应该是他做的事情,现在便只有我来替他做完。”
“还请大师明说。”以前觉得跟这些佛门高人说话打机锋很有些意思,而现在我渐渐有些厌倦了这种方式,觉得当和尚还是跟菩萨一样比较好,有什么说什么,直言不讳多可爱的。
老和尚点头说道:“近来我佛门可能会有一些人来寻找施主做一些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想来施主也定然心中有数,老衲便不再赘言。只是想告诉施主,佛门的一些人也并不能代表佛门,那些人寺里这边也会尽量把他们劝诫回去,还希望施主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我佛门产生什么看法。”
“不知道晚辈何处得罪佛门高僧了?既然大师把这件事情点破了,能否为晚辈解惑?”不管怎么说,白马寺这边的表态还是让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第一是因为白马寺给我的感觉没有变,第二是看来佛门中的某些意见也根本就没有统一,这样一来,伴随着的压力也必然小了很多。
“非人之罪,事之罪,欲之罪耳。”老和尚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改变,好像就是在说一些跟他无关的事情。“佛本兴于长安,只是无论什么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的逐渐拉远,都总会改变,便也就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佛魂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并长存于此,大概也就这里,才能觅得一处情景的修佛地了,其余,变质者多不胜数,能传承真意的,也仅仅只有那寥寥几寺而已,所以施主对长安佛寺大可放心,也只有这里,才能代表真正佛门态度。”
“这样一说便明白了,大师放心,寺里上任方丈对晚辈多有提点,今日一番话,晚辈也定然不会忘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就现行告退了。”我朝着大和尚再次施了一礼,转身出了这个禅房。
在三个供奉着舍利的佛塔前走了走,我静心思考了佛门的种种,然后快步离开了这里,径直赶回了华州。
我是比郑屏他们要早到一些,本以为会在白马寺耽搁很长时间,没想到却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而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