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走远了,郭师父看向刘杨他们:“你们三个人谁要拔罐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三个?”刘杨问道,他们在那里都没出声,这个瞎子居然能知道。
“瞎子心亮,耳朵能听出来。”郭师父的耳朵动了两下说道。
“郭师父是吧,我们想找你了解一点事情。”
“啥事啊?瞎子我一天到晚不出门,知道的事情全都是小匣子里播放的,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半个月前,松花江武开江,你当时是不是在江边?”
“半个月前?我可不记得了,瞎子连眼前都看不见,半个月实在太远了点。”郭师父扶着墙摸到了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抄起一把紫砂壶来,嘴对嘴喝了一口,然后下起逐客令,“你们要是不拔罐,就麻烦高升一步,别耽误我做生意。”
牟小瞳看一看王昆仑。
王昆仑走路无声,来到郭师父面前,打算用催眠术强行给他催眠了。
只不过手还没伸出去,郭师父一倾紫砂壶,壶中的茶水向着王昆仑倾过来。
王昆仑急忙躲闪。
而这时候郭师父的手里多了一只牛角,仿佛一柄月牙匕首一般倒握着,嘴里喃喃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黄鼠狼下豆鼠子,一代不如一代了,连点尊老爱幼都不懂了吗?”
王昆仑看看牟小瞳,牟小瞳点了点头,王昆仑一招双峰贯耳,两只醋钵大的拳头向着老瞎子砸去。
这一招狠,瞎子不是耳朵灵吗,我这一招就废了你的耳朵。而且就算你反应过来,也未必躲得开。
只不过下一秒王昆仑的胳膊就耷拉下来了,他咧着嘴,好悬没有破功。
老瞎子却是相当平淡:看来我这降龙十巴掌还是没练到家,要不然也不至于只脱了双臂四个关节,还有肩关节没有给你拽下来。
看他颇有点遗憾的样子,刘杨与牟小瞳也是面面相觑。
这老头子有点东西。要知道王昆仑可不是一般人。他近两米的身高,内外兼修,力无穷。结果一个照面就让人家给放倒了。
只不过明明知道他有点东西,想让他乖乖说出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王昆仑的催眠术虽然厉害,但是对于有所戒备的普通人,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更何况这个郭师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牟小瞳手一抖,一枚柳叶镖悄悄落在手心。
她也不是隐龙局的花瓶,小瞧了她绝对会吃大亏的。
老瞎子却已经看向了这边,虽然没说话,但是两只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牟小瞳,让她不敢出手。
刘杨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摇头。他发现这两个龙隐快迪局的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这种情况下,不是要先礼后兵的么,就这样硬干,碰钉子了不是?
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活是怎么完成的。
他陪笑说道:“郭师父,我们真的只想跟你了解点事情,我们没有恶意的。”
“要是你们有恶意,瞎子我早就在你们身上开个血洞出来了,三位,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的,还是快点脚行吧。”
脚行就是走的意思,这是江湖春典,郭师父说这话就是点一下牟小瞳,他是江湖人。
牟小瞳现在有点相信来的时候关组长对她说的话了:安北水深。
可是当初她是跟关组长立了军令状的,总不能刚来安北就来个烧鸡大窝脖给生生窝回去吧?
算上刘杨,这已经是牟小瞳第二次受挫了,一共她也就接触了两个“遭遇者”,结果接连两次受挫,她感觉自己心态有点崩了。
这时候一直在一边看着的刘杨突然开口了:“老爷子,刚才那个客人,好像是千秋区马老三吧。”
郭师父没回答,依旧捏着紫砂壶,两只眼睛微张,露出里面全白的眼仁。
“我刚才听他说什么,让你去东方水皇宫,那可是好地方啊,我之前听我们邢主任吹过,洗澡门票一百八,韩式的泰式的松骨都得三四百起,全套下来,一个月工资都搭进去还不够,听说里面随便一个按摩的技师,一个月都拿个五六千呢。”
“你想说什么?”郭师父不耐烦起来。
“我是说,老爷子你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不去那里干啊,那钱来得容易啊。别看那不是清池子,可是这年头谁还管这个啊,有钱赚就行呗,你说是吧。有了钱,你再找个老伴儿,就凭你这手艺,想找年轻的也有的是人嫁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再在我这里胡咧咧,我可真的赶人了。”
“其实我觉得老爷子你在这里窝着屈才了,再说了,马老三请你去,你要不去,他这种只认钱不认爹的狗脾气,能饶过你吗?不说别的,光是找个由头把你这里给拆了你也受不了啊。”
“借他个胆。”郭师父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就算不拆你这里,他可以让人把这街的两头给堵了,让人不上你这来按摩,你也没招吧。老爷子,光棍不斗势力,马老三可是这千秋区有名的刀枪炮,大桥老四败了之后,这马老三接手了好多大桥老四的业务,现在已经成了气候。他是出了名的不讲规矩,你确定可以扛得住吗?”
“我扛不住,难道你们几个就能扛得住?两个南蛮子,再加上你一个小崽子能成什么事,但凡有点花生米你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
“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你没办法的事情,不代表我没办法,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