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那事,老夫亲自打探,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其中必有隐情。”

云枫一愣,愣愣的抬头看向王诩,“师父,什么隐情?”

“所以就要你去查清楚,你希望你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嘛?”

“我不希望。”云枫有些呆愣,一时没有反应归来,难不成,他那个父亲是无辜的?

“这就对了,你收拾一下,尽快离开吧,师父有一个老友要来。”

云枫没有再说话,默默跪下,朝着王诩重重磕了三个头,铿锵有力的声音,王诩满意的笑了,眼眶莫名的有些红,脸上的皱纹堆积到一块,苍老如斯。

“枫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师父的骄傲。”王诩心里话。

云枫抬起头时,身前已经没有了熟悉的身影,眼睛泛红,些许酸涩,向着周围大声叫道:“师父,徒儿不在的时候,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徒儿将来达到灵帝之境,您就是灵帝之师。”

山巅处,回响着云枫洪亮的声音,颇有几分凄凉。

云枫怏怏的回到住处,他的床铺上已经没有了棉被,就像他七岁那年第一次来的时候。

他的眼睛还是红着,默默的将这些收拾好,眼泪终归还是流淌了出来。

心里有白般不舍,哭到精疲力尽后,才把脸庞擦了擦,看着熟悉的一切,将房间内每个物件都抱了一下,走到门口,又是不舍的环视一遍,想要将这里全部定格在脑海了。

这些物件,每一个都是师父亲自打造的,他还记得,有一次不小心将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字画弄脏了。

他本想是照着师父的样子写字,结果哪知道一直沾不上墨水,气恼的很,随手一扔,最后竟是将墨水沾染到字画上。

师父最喜欢那幅字画,每日都要凝视一刻钟。

对于那时刚刚拜师的云枫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本以为他要完了,可是,到了最后,师父也没有训斥过他,反而是让他以后切莫再犯。

敦敦师恩,孜孜教诲,为他那颗幼小的心灵带起极大慰藉。

片刻后,身子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远处山巅,王诩静静的看着,“十三年了,倒还有点舍不得。”

在王诩身后,凭空出现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犹如黄莺在山谷里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这些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承担,域外邪魔已是虎视眈眈,他是天选之子,必须要短时间成长起来。”

“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啊!”王诩看向身旁的女子,心疼道,斗笠下,不知女子是什么表情。

“未及冠又如何,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是他这个鬼样子吗?”女子清冷的声音。

“九清宫全部资源向你倾斜,天材灵宝要多少有多少,还有三位宫主贴身教导,就算是个废材,也能堆成天才。”王诩为自己的徒弟抱打不平。

女子看向王诩,“九清宫如何,与你无关,我只知道,现在的云枫远不及我,你们那档子事,我不会参与。”

“这可由不得你。”

“靠近邪族的几个大陆已经沦陷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女子说话的语气依然很平淡。

王诩面色复杂,千言万语,终究只是叹气一声。

云枫已经背着行囊,心情复杂的下山了。

下山的这条崎岖小路,在这十三年里不知走过多少遍了,连路旁的花花草草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步伐轻盈,再加上灵力的辅助,普通人要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云枫只用了一刻钟就到了山下。

山门处

云枫抬起稚嫩的脸庞,清亮的眼神望向山顶,那里只能看见淡淡的薄雾,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凝视许久,漆黑的眼眸里铺满感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吹来的晨风让他脑袋清醒。

片刻后,挺拔的身躯缓缓跪下,朝着山门方向拜三礼。

一跪,谢收留之恩

二跪,谢教育之恩

三跪,师恩于天。

古语讲,天地君亲师,天地之外,除了父母,也只有师父能够担当起一跪了。

起身时,眼眶已然泛红。

一声师父,一生师父。

“枫哥。”一道声音响起。

云枫转身看了过去,两个人不知何时出现,站在他的后面。

说话的是左边那人,精瘦男子面容俊朗,一袭白衣随风飘动,鲜明的棱角透出几分冷酷,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气势内敛,犹如是刀鞘里的宝剑。

右边那人,身材有些粗壮,下盘敦实,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但他却有一股儒雅气质,翩翩公子,与其五大三粗截然相反,却也因此为此增添了一抹男儿气概。

“你们来了。”云枫望着二人,强行忍住心中的酸涩,艰难开口。

“你……决定呢?真的回去?”身穿白色衣袍的白苏眸色复杂。

云枫还未说话,叶辰抢着开口,“老枫,不要回去了,我们三个在一起不好吗?”

“师父说我娘的死另有蹊跷,我想查探清楚。”云枫抿嘴,迈过山门,慢慢走到二人的面前。

“你想过报仇吗?”说话的是叶辰。

云枫点点头,语气很平淡,“等我查清楚,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那好,我们在尚灵等着你。”白苏搭上云枫的肩膀,面色凝重。

闻言,云枫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向往。

尚灵学宫,由大千世界三大顶尖势力联合创办的学院,以培养高端修炼者为教学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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