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柒笑了笑,“娘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什么我就得去死呢。至于拉安国公府垫背,更不知从何说起?明明是你们对我穷追不舍,想尽办法要我的命。我会这么做,只是出于自保而已。”
“自保?”安美珺冷笑了一声,“自保就可以陷害安国公府刺杀楚王爷和燕王爷?”
“娘娘,刺杀楚王爷和燕王爷的人是谁,你明明比我更清楚。他不是安国公府的人吗?怎么成了我陷害安国公府了?”房思柒矢口否认道,“我连去安国公府都不配,又怎么能使唤得动他们?”
“你——”安美珺转头瞪向房思柒,“你明明知道那刺客是来刺杀你的!”
“娘娘,别动。”房思柒托住安美珺的脸,“再动,脸就要花了。”
房思柒看着安美珺愤怒的眼,“娘娘,思柒从未说过那刺客是奔着王爷来的。这事儿,您要怪,就得怪安国公府的手下太蠢,没有挑对场合,导致楚王爷误会他才是刺客的目标…”
“那燕王爷遇刺呢?总该是你设计的吧!”
房思柒一边描眉,一边否认道,“怎么可能呢?那个时候思柒一心都扑在中箭的夫君身上,哪里能分心出来设计燕王爷!思柒身边,可没有“刺客”。”
“况且,思柒在行宫中的举动,不是一直在娘娘的监视之下吗?”
“思柒,本宫都要死了,你都不能跟本宫说两句实话?”
“娘娘,思柒说的是实话啊。”房思柒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那你告诉本宫,你是如何知晓安国公府的势力的?”安美珺继续问道,“不仅宫内,还有宫外…甚至本宫和徐公公的关系…你是怎么查到的?你怎么知道徐公公要刺杀皇上!”
“娘娘,您当真以为思柒无所不能吗?”房思柒耐心的说道,“徐公公刺杀皇上这事儿,我真是碰巧了。要不是我在您这儿见过徐公公给皇上测毒时用的那根银针,我也想不起来您和徐公公的关系。”
“好,好,你不肯说本宫也不强求。”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思柒,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呢?一定要将安国公府连根拔起!”
“你有没有想过,安国公府一倒,就没人给你娘撑腰了。你想过她以后在房府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你娘那么爱你,为了你,什么事都肯做——”
“娘娘!”房思柒出言打断了安美珺,“你的眉画好了!”
房思柒端着安美珺的脸,让她看着铜镜,“你看看,画得可好?”
安美珺瞪着铜镜中的房思柒,房思柒见了,嘴角弯了一下,“娘娘,思柒真希望您能看清楚一点。”
“如今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去担心不相关的人呢?”
“什么不相关的人!那是你娘!”安美珺恨不得将房思柒撕了,“之前美柒说你对她下死手,本宫还觉得里面有误会。如今看来,本宫当初就是瞎了眼。”
“娘娘,您的确瞎了眼。”房思柒点头认同道,“您说说您,贵为一国之后,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地位,皇上宠您敬您,宫内的妃嫔个个都顺着您,您说您有什么想不开的,偏偏要为无情的安国公府丢了命。”
“安国公府有什么好的?除了给了您生命,对您可有丝毫的温情?他们记得您喜欢吃什么吗?可问过您在宫中过得如何?可曾担心皇上因为安国公府的贪得无厌而牵连到您?”
“没有吧。除了时不时伸手让您私下补贴安国公府之外,就是想让您为安国公府那些不争气的后辈摆平事端…”
“明明安国公府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仅不乖乖认罪,反而痴人说梦想要谋反,让你犯下大逆不道的死罪,他们可曾想过,如果您不这么做,还能留下一条命?”
“这是本宫的事,不需要你在这里挑拨离间!”安美珺嘴硬道。
“也对,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的选择,思柒没有资格评断。”房思柒说道,“可有件事,思柒觉得您应该知道真相。”
“我娘,其实不叫安美柒。”房思柒语气平缓的说道,“她不是当年您弄丢的妹妹,也不是什么圣僧口中的安国公府的贵人。您宠得这么多年的“妹妹”,其实就是一个贪图荣华,厚颜无耻的小偷罢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在安国公夫人寿辰上说我伤了她吗?”
“因为我无意间撞破了她的身份,她想杀人灭口,却苦于我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才编造了我伤她的事实,想利用你们对她的偏宠,借刀杀人罢了。”
安美珺难以置信的看着房思柒,双唇不停的抖动,“你!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房思柒耸耸肩,“这里就我们两人,而您也快死了…”
“你骗人!”安美珺手一挥,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摔倒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惹得门外的老嬷嬷和宫人都伸长的脖子往里望。
房思柒对着两人带着歉意的笑了笑,再看向安美珺,“娘娘,您别激动。事已至此,您再激动也改变不了什么。”
安美珺厉目看向房思柒,“你们母女俩真是蛇蝎心肠,把我安国公府害得好惨。”
“我娘虽然可恶,但你们没错吗?”房思柒摇了摇头,“娘娘,但凡你们安国公府有一个人用心看我娘,就知道那样小家子气的人怎么可能是国公府的嫡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