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媛哭了…
哭得悄无声息。
若不是她的眼泪滴在了冷云的脖颈上,冷云还不会抬头看她的脸。
还没等冷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房思媛转身就走了。
“王妃娘娘,您去哪儿?”冷云跟在房思媛的身边,“雁公子您不见了吗?”
“你要是不见,回去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房思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掏出了手绢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她尽量平心静气的跟冷云说道,“我要回一趟房府,至于王爷那边,我自会跟他解释。”
房思媛上了她来时坐的那辆马车,甚至都没管冷云,直接让马夫驾车离开。
冷云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后独自进了春满楼。
轩辕逸曾交代过冷云,让她一定看住房思媛,千万别让她使性子得罪了雁南歌。如今王妃走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来找雁南歌赔罪,希望他不要生气。
她鼓起勇气敲响了雁南歌所在厢房的门,出乎意料的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冷云很疑惑,雁南歌是顶尖的杀手,有人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冷云壮着胆子打开了厢房门,厢房里面空空如也,雁南歌,不在。
而雁南歌此时正坐在房思柒的马车里,和房思柒面对面的对视着。
原本收到沈仲辰信的房思柒心情非常愉悦。沈仲辰的信上也没说别的,除了表达了一点相思之情外,还提到了今天的日期。今天是三月二十一日,也是去年沈仲辰初见房思柒的日子。
沈仲辰觉得这是个十分值得纪念的日子,便提前写好了信,算好了信送达的时间,好让房思柒也能在三月二十一日这天,和他一起分享喜悦。
即便,房思柒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去年这一天里见过沈仲辰。
而现在,这份好心情被雁南歌的突然闯入打破了。
即便杜鹃的匕首对准了他的咽喉,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直直的看着房思柒。
两人似乎在比谁更沉得住气,谁也没有躲开对方的凝视。
房思柒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为何眼前的人的眼神看上去那么熟悉了,她的手握成拳头,手心里面全是汗,“原来是你!”
雁南歌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沈夫人知道我是谁?”
“你是那晚挟持清惠郡主的黑衣人。”
雁南歌愣了一下,他以为房思柒是轩辕逸给叫过来的,可听房思柒的语气,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沈夫人在说什么呢?”
“不会错的,”房思柒说道,“虽然那晚你蒙着脸,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可你这双眼睛我不会认错。”
“是吗?”雁南歌抬了抬眼皮,“沈夫人这么说合适吗?你就不怕我真的是那个黑衣人,被你知道了长相对你灭口?”
“阁下在乎吗?”房思柒反问道。
雁南歌觉得房思柒的问题挺有意思,“你觉得我不在乎?”
“毕竟匕首都对着你的喉咙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房思柒指了指雁南歌的颈部,因为他刚刚动了一下,碰到了匕首的刀刃,破了一点皮。
“沈夫不羁的笑着,“不过真是可惜了,被送来的不是你。”
雁南歌想走了,却被房思柒拉住了袖口。
雁南歌挑了挑眉,“沈夫人?”
房思柒直直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
“你特地来硬闯我的马车,就是为了让我确认你的长相?”
雁南歌耸耸肩,“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是我误会了。有人答应会送个女人给我玩,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可你到了春满楼门口转身就走了,我觉得好奇就追了过来。毕竟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就被你拒绝了,我总得问下原因吧。”
“你…说什么?”房思柒的表情非常僵硬。
把自己送人?
谁?
平王爷?
难不成上次清惠郡主被挟持,平王爷是幕后主使?
就在房思柒脑海一片混乱的时候,雁南歌又说道,“不过…我发现我弄错了,你并不是被送来的那个。”
房思柒听到这里,瞳孔陡然睁大,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雁南歌笑了笑,“所以,打扰了。再见。”
“等等!”
房思柒还是拉着雁南歌的袖口不放手。
“沈夫人,你再这样拉着我的袖口,我都快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雁南歌开玩笑道。
房思柒连忙松手,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雁南歌,心里有个猜测也不知对不对。
雁南歌看着房思柒,等着她开口。
“我…”
房思柒似乎有点纠结,话都到嘴边了,就是没说出口。
雁南歌等了一会儿,然后没什么耐心的就想走。
“等等,你别走。”
雁南歌背对着房思柒,“沈夫人,你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可不可以不要帮他做那件事。”
“啊?”雁南歌回过头,“沈夫人你在跟我打哑谜呢?”
房思柒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说道,“清惠郡主是清河郡王爷的命根子,你要是动了她,清河郡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清河郡王爷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雁南歌突然笑了,“沈夫人这是在担心我?”
“清惠郡主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有事。”
雁南歌觉得房思柒有趣,没多想就默认了房思柒的话,“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找别人。沈夫人要是真的担心清惠郡主,就让清河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