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吧柜台前的高脚凳上,路晨给关澜发消息:
“一会儿我要帮酒吧老板解决一件麻烦事。我坐老板的车去,等我们出发之后,你可以开车跟在我们后面。不要离得太近。”
收好手机,路晨看见酒保将一杯酒慢慢推到他面前。
一杯白开水就能卖30块的酒吧,酒的价格只怕更加离谱。路晨拒绝:“我没点酒啊。”
酒保看着他头上的帽子,颇为恭敬地说:“本店赠送的。”
路晨纳闷,他不就戴了一顶帽子么,一个个看他的眼神,变得敬若神明似的。
半小时后,路晨坐着洪老板的车出发。车里除了路晨、老板和司机,还有一个保镖,不是先前的两个夹克男中的任何一个。
通过后视镜,路晨看到关澜发动汽车,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车里都非常安静。路晨也没有问目的地是哪,到了自然知晓。
一个小时后,路晨看见前面的运货车慢慢停下,他们的车跟着停下。两辆车的距离比较远。
根据手机地图,他知道现在的地方位于繁城的码头。
发源于大夏帝国西北腹地的锦河,经过繁城西面,然后朝东南方向流去。
码头则位于繁城的西南角,规模不大,由于下游不远处有各方面完爆它的码头,所以在这里停靠的船舶并不多。
从北往南排列着1至5号码头,被这5个码头所围拢的,是一个陈旧、凌乱的广场。广场两侧分布着高低错落的旧房子,船运公司、小饭店,以及廉价的旅馆和出租房。
他们的车停在广场的入口处,透过稀薄的雾气,路晨看见满地的碎石和垃圾。广场上人不多,旁边的小饭店里倒是人声喧哗。划拳、喝酒、吹牛、撒酒疯,劳累一天之后,将就着放松片刻。
运货的车,则停在一幢暗黄色的三层楼房前面。公司的招牌挂在二楼的外墙上,没有发光的灯箱,只是八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银轮船务有限公司”。
工人从一层的库房里搬货装车。装满之后,便掉头往回开。
路晨明白,接下来的路程,便是今晚的重头戏。他关注着身后,关澜依旧机警地跟着,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回程的路跟之前一样沉默,但车里的氛围完全变了,变得紧张不安,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路晨还算轻松,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面的运货车。
货车开到一大片重叠的立交桥下面的时候,他等待的事情,终于来了。
洪老板突然叫司机停车,同时指着前方惊呼:“看到没有?”
路晨疑惑,没有啊?不过,他看到前面的货车慢慢停下了。
他聪明地摘下帽子,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货车前进的方向上,似乎立着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并不平整,而是由无数块玻璃碎片拼合而成,只不过拼得严丝合缝。
面对这样的景象,任何司机都会选择停车。
他戴上帽子,玻璃幕墙就消失了。他明白,这应该是制造幻觉的异能导致的。
路晨正想下车看个究竟,洪老板突然昏睡过去,车里其他人同样慢慢睡着了。
只有路晨清醒着,他看见一辆空的货车,从他们旁边经过,停在前面的货车旁。车上下来几个人,开始搬运货物。
他正准备下车,看见身后开来另一辆汽车。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龄稍长。他仔细一看,竟然是言梦柳和早上在广场遇到的女人。
她们正朝他所在的车缓慢走来,准备查看车里面的情况。
路晨心想,坏了!随即他又想到,他现在跟早上不一样了,有了帽子,说不定能对付这个女人。
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假装睡着。如果帽子确实能抵御精神异能,他应该不会感受到女人带来的精神压迫。
女人已经走到车前,路晨并没有感到绝望,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他现在确定,帽子确实是有效果的。
他依然保持靠在座椅上睡觉的姿势,慢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准年长女人的位置,用“扼灵之爪”将其紧紧控制住。
女人毫无防范,倒在车前,徒劳地挣扎。
言梦柳如临大敌,四处观望,怒喊道:“谁?别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路晨心说,别着急,小妹妹,一会儿就轮到你了。他突然觉得不对,言梦柳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人的声音。难道这个女孩是言梦柳的双胞胎妹妹,柳梦言?
看着女人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女孩的怒喊已经变成哀求:“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妈妈,我们这就把东西搬回去。”
她对搬货物的工人喊道:“把东西都搬回去。”
路晨基本确定,车子前面的女孩是柳梦言,她的言行举止跟她姐姐完全不同。他慢慢松开对女人的控制。
这时,他听到车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通过后视镜,他看见罗拾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对跪在地上照看女人的柳梦言,轻声喊道:“梦言。”
女孩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罗拾,你怎么在这里?”
罗拾有些尴尬地说:“这……是我朋友干的。”
路晨不能再躲在车里装睡了,他走下车,倒不觉得尴尬,而是很坦然地走到柳梦言的面前。
抢人东西,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柳梦言警惕地看着路晨:“是你攻击了我妈妈?”
“没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不过刚巧遇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