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叙旧,沒有什么手下留情或是劝说,谁都知道,他们间只能活一方,天玑一声低语:“上!”
天玑身边带來的暗卫越过他,手中武器闪烁,向着慕容弃的全身要害处袭去,武器各异,却偏偏交织成绵密的落网,上中下三路层层封死,而且,都有着不逊色一流高手的武力,迅若雷霆,疾若闪电,漫说慕容弃身受重伤,甚至是方才已经损耗许多内力冲出包围,便是他武功鼎盛之时,也沒有把握自这些熟悉至极的暗卫包围中脱身,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今日也许真的要埋骨在这里了,只是可惜……”
慕容弃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可惜什么,却连他自己都无暇分辨了,身子一矮,躲过天廉的链子刀,手中方才还用來挡箭的袍子被拧成了一股绳,崩金碎玉成劲,双手左右一抬,在面门处挡住了三把不同方位攻來的长剑,后脚跟重重地一落,却是孤阴内力不敌三人联手之势,步步后退。
虽是后退,却也不是有条不紊,双脚不断交错,以着微到毫厘的间距躲开重重杀机。
“不愧是七杀,武功果然当得将星之称……”
天玑赞叹一句,木着的脸上,却是沒有丝毫表情:“你让人去将所有出口围住,再强的杀星,也终究是凡人之身!”
一声应诺,那些已经快要赶到了这边的普通侍卫们在那个人的指挥下,迅速地兵分三路,成环形,将除了山壁这一处之外的出口牢牢堵住。
他们的武功不强,无法与慕容弃正面交锋,更遑论将他拿下杀死,但是,阻上一阻却是可以的,对高手來说,有时候,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是生死之间,很凑巧的是,天玑带來的人手,都是暗卫中的佼佼者,随时可以追上有人挡路的慕容弃,从任何一个方向。
慕容弃眼神一凛,冷冷地看了天玑一眼,本來刻意向着左边移动的步伐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重新被逼着靠近山壁的方向。
步伐在运动中强行改变方向,不亚于蓄势待发的内力逆转,只是这么一下子的步伐变幻之间,慕容弃的脸色便已经苍白,而他的身上再次中了一剑一鞭,虽然沒有伤及要害,流下的血液,却多的足以让他头脑晕眩。
他一直默默算计着,再退至多三步,便是崖壁,无路可退,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一直沒有出手的天玑手中出现一支黑色旋,被锁定的感觉如此让人悚然。
剑眉上挑,在如此危机的时刻,慕容弃做的不是被动防御,反而是脚步后退之势不慢反快,在脚跟抵到山石的一瞬间,双脚使力一蹬,身形借力凌空扑出,内力与冲力相合,速度平添一倍,体内调和君天遥的内力之后形成的,阴阳相合而成的内力在左掌积蓄,一道强猛的劲力形成铺天盖地的罡风浪潮。
那浪潮直扑天玑,天罗地网间,要想离开唯一的机会,便是射将了,弃车保帅,离着天玑近的几个人纷纷挡在他身前,而离着慕容弃近的几个人,则是不顾生死,完全抛弃防御,直扑慕容弃要害。
慕容弃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竖起的掌心向着下面一压,轰然巨响。
几声惨叫,追的最紧的几个人化为一片血雾,迷蒙了双方的视线,惨叫声短促而激烈,耳膜都要穿透般尖利,剩下的刚刚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几个人显然是被惊住了,一时间本能地后退,沒有一丝缝隙的包围圈,露出了破绽。
慕容弃抓会,强自压住贸然动用阴阳内力激起的气血不紊,双臂一抖,像是一只大鸟般,向着东南方向掠去。
沒有想到慕容弃还有一拼之力的天玑大吃一惊,沒有时间招呼其他人,手中的旋再也顾不得挑选最致命的一点,最合适的时机,凭着感觉,嗖的一声,以着凌云破空之势,穿入了慕容弃方方升空的右腿膝盖之上。
一声闷哼传來,颤巍巍的箭羽,沾染着黑色的液体,洒落在天玑眼中一定,脚下一踩,便要补上最后一击,却在这时,一阵凄厉之极的鸟鸣声袭來,几个定住了神,再次向着慕容弃围去的人不由自主地向着声音处望去,却是纷纷一惊,那随着尖利刺耳的啸声而來的铺天盖地的黑影,呼啦啦一片,自天边袭來。
那暗色的身影,嗜血的眼神,來势汹汹的气息,分明带着强烈的不详。
“结阵!”
随着天玑果断开口的一声令下,乌黑的鸟羽扑扇落下,在清空之间,下落了一场暗色的雨,众人都不是普通束手待毙之人,各自三人成阵,互为倚靠,迎着暗羽,手段尽出,果然,回击的,便是撕虎猎豹一般的猛烈劲力,那些随着暗羽洒落的尖利的爪子像是一个个渴食|人血的钩子,在兵器上一点而过,撕拉之声中,铁爪与金属拉出一道道火星,该换方位,向着众人的咽喉眼睛等部位击去,这样高明的应对,很明显,是受到了一定的训练。
嘶鸣声,喊杀声,羽毛,鲜血,破碎的衣料,这一切的一切,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当天玑领着剩下的几人好容易将围住自己的几百只怪鸟杀退了的时候,眼前已经失去了慕容弃的影子。
,,
哐当一声,游若风手中的药碗掉到地上,眉宇微微蹙起,有些不虞地看着跪地请罪的人。
“教主,您的药……”
天玑担心的和游若风显然不在一条线上。
“药?若是慕容弃死了,本座什么药也不需要了!”
勾了勾唇,笑的有些冷意。
“属下无能!请教主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