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有些绝望,落在田中次郎手里,绝对是威胁和牵制殷戈鸣的一张王牌,她怎么能够落到这样的境地?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会毫不迟疑地叫起來。哪怕玉石俱焚,也不能够容忍自己被当成威胁殷戈鸣的一颗棋子。可是,她不仅仅是一个人!她还有……
她的目光,落到了杂志下的小腹,酸楚而无望的感觉,游走了全身。
“我想,你不会愿意那个孩子沒有吧?”对方的威胁,是最最致命的,秦诗琪根本连反驳的余地都沒有。
所以,无需她准备什么武器,只要侧踢一脚,她的宝宝,也许在刚刚成形的时候,就沒有了生命。不,她不能再一次失去他!
恐惧,把秦诗琪的心揪作了一团。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秦诗琪觉得秋日的阳光,从來沒有像今天这样刺眼,晃得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秦诗琪缓缓移动着脚步,狭长脸的女人不耐烦地催着:“你还指望有人來救你吗?殷戈鸣自顾不暇,根本就顾不到你!”
一时间,秦诗琪迟疑不定:“他……他出了什么事情?”
“最近他在狠狠地和沈氏交手,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沈氏在威尔迪的股份,正被殷戈鸣两次的增发股份,而渐渐摊薄了比例,在威尔迪已经失去了重大的影响。
“他在……”
“要吞并沈氏!还真别说,这男人够强势!”女人打了一个响指,“可惜,他还是为你动了心,虽然做出一连串的戏,想要混淆视听,终于还是不能够如愿。”
秦诗琪的心里又甜又苦,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女人仍然在洋洋得意:“难道他还不知道,做我们这种人,可以沾毒沾赌,唯有一个‘情’字,是万万沾不得的吗?”
“他跟你们不一样……”秦诗琪反驳。
“那是,黑白两道全占,天底下的好处,还真让他给占尽了!”
秦诗琪忽然侧着脸看她:“我看你明明是个中国人,像是满族人的样子?”
对方瞪了她一眼,忽然咕哝着:“别的本事沒有,一双眼睛倒毒得很。”
“当初如果不是日本人,你们的祖先未必就会覆国……为什么你还帮日本人做事呢?”
“这些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啊!”女人不耐烦地说着,“你怎么啰嗦个沒完沒了,快走过去!”
秦诗琪无奈地举步,那辆小卡车,就离她还有二三十步远。
这段路,为什么那么短呢?
周围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而她也不敢贸然制造动静,混乱中,不管被谁推了一把,都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所以,她不敢冒险呼救。
“快走!”身后的女人,口气有点急躁。
“如果孩子流掉了,你就只能拿着我的尸体去威胁殷戈鸣了!”秦诗琪愤怒地推开了她的手。
可能觉得她说的有理,女人也不敢太用力,只能扳着她的肩膀。
再缓慢,终于还是移到了车门前面。
女人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一只手则拉开了小卡车的门。
秦诗琪忽然觉得有一条胳膊,把自己圈了过去,还沒有來得及发出惊呼,那女人已经回过身來,又惊又怒地一脚朝着秦诗琪踹过來。
來人却一个回身,用自己的背,承接了这用尽了她全力的一脚。
秦诗琪惊叫了一声:“戈鸣!”
女人见势不对,还想再抢回对秦诗琪的控制权,却已经失去了先机。殷戈鸣吃痛,一时站立不稳,差点与秦诗琪滚成了一团。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