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从來沒有这样快乐过,亮得整个人都成了发光体。
孩子对于她來说,远远超过了别人的感觉。她在用整个生命爱着他,哪怕他诞生的时候,就是她离开的一刻。他想,她会带着满足的微笑。可是他不会允许,到最后一刻,哪怕背负她一生的恨意,他要保全的,仍然是她!
以后的出行,需要更加万全的布置。
每一次离开老宅,就是对方最好的下手机会。殷戈鸣沉吟着,一时委决不下,是先对付田中次郎,还是先对付沈氏。
还是……让田中次郎再嚣张一段时间吧,沈氏的布局已经差不多完成,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天幕下,已经渐渐显出了苍茫的底色,他唇边的笑容,渐渐地凝固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周,殷戈鸣几乎神龙不见尾。
早晨,秦诗琪醒來的时候,一摸床侧,他已经沒有了踪影。如果不是在书房,必定是一早就去了公司。时光变得易逝,孤独的光阴里,只能细数着往事的缠绵。
而晚上,秦诗琪总是在他一个温情脉脉的电话里入睡。
只在半夜时分,她恍惚里被莫名的情绪惊醒,才会发现殷戈鸣正安危无恙地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从不例外地勾着她的腰。尘封的抽屉里,不知道掩藏了怎样的一段岁月如梭。
近日里听熟的曲子,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响着,即使他就在她的身侧,她的脸颊靠近了他的胸膛,思念还是淡淡地浮上了心头。
莫名其妙的惆怅,像一片沙漠里的泉水,明明流了出來,却不知道哪里才是最需要的。
手指头轻轻地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滑落下去,殷戈鸣睡得太熟,竟然沒有被她惊醒。秦诗琪贪恋地看着他沐浴在月光下的容颜,虽然只是淡淡的眉眼,却是在她的心上深深地镌刻过的。
他们的宝宝,就会长成这样……
心里就被填得满满当当,再沒有余暇來考虑,宝宝出生的那一天,她是否还有幸看到他们相似的容颜。长夜虽然漫漫,却总有用尽的时候。
初秋的叶子上,淡淡地折射出了月光。
秦诗琪再一次睡去,又是人事不知。殷戈鸣什么时候离开,她一点都沒有被惊动,想必他是放轻了手脚的。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已经人去床空。
她知道他在为他们的未來奋斗,不单单是为了阴鸠叔。
可是,她还是宁可与世无争,哪怕被一辈子都束缚在老宅,只要有他,有他和她的宝宝,那就是幸福的。惆怅地叹了口气,秦诗琪看着窗外的天空,坐在地毯上检视着成叠的cd。
“诗琪,你快打开电视!”冷俊珹在电话里的声音,格外的兴奋。
“怎么了?”秦诗琪惊讶地问。
“你别管,现在打开,经济频道。”冷俊珹忙忙地催促,“我还要去做事,你一定要看啊!”
秦诗琪纳闷地退到墙壁的另一边,然后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拿着遥控器连换了几个台,也不知道经济频道是哪一个。
冷俊珹明知道自己并沒有看电视的习惯,尤其是怀孕以后,怕电视机的辐射也对宝宝有影响,电视机几乎已经成了摆设。如果沒有特别的理由,他怎么会一定要敦促自己看电视呢?
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翻频道,暗自懊恼沒有问一下,经济频道是几频道啊!忽然,她的手顿住了,屏幕上是一张殷戈鸣的脸部大特定。
镜头渐渐地拉远,秦诗琪这才发现,这是一个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邹饮恒和冷俊珹分别坐在殷戈鸣的左右,面对的是庞大的记者团。
“威尔迪出了什么事吗?”秦诗琪纳闷地想着,一面看向了招待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