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这段日子里,也该真正地积累起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从窦漪房那里继承来的势力高层们并不听话,而且对于我这个在他们看来还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根本看不上眼,觉得我没有资格掌控这么庞大的势力。
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控制,各自结成党派内斗起来,都妄图独占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
就算我有一些手段可以吓唬吓唬人,但都不是长久之计。只要做不到真正的震慑,我就永远没有办法指挥得动他们。
窦漪房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她在去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那些势力头领们在她面前绝对乖得跟孙子似得,指哪打哪。那是因为她是大汉朝万万人之上的太后,又深沉多谋,手段惊人。
而我现在的身份比起窦漪房来差的不止一点两点,一个守在皇陵被废掉的皇后,别说是指挥了,连之前的情报部门都是我用些小手段才乖乖听话每天都递送资料过来。
一把锋利却无法控制的刀,就算被我侥幸握在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狠狠地捅我一刀。
当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我没有想太多就接了下来,现在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堆烂摊子,窦漪房在或许还有几分威慑力。现在窦漪房已死,也就成了一盘散沙,就算本来力量有多大,在内斗严重的情况下也发挥不出原本三分的实力。
早就发觉局面不太乐观的时候,我就趁着之前对匈奴战争,兵荒马乱的时候,利用一部分财势让一些信得过的人分散在边疆各地,开了十几间类似救济所一般的客栈。
在救济百姓的同时,也收留了一些走投无路的孤儿,总算是逐渐收编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虽然他们的资质或许参差不齐,但是至少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只不过是一饭之恩罢了,我也不要求他们为我卖命,只要认真勤奋,就算将来想要入仕,还是从戎,我都能满足他们的愿望。
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稳住偌大势力中的人心,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只要将来有衷心可靠人就能来场大换血,将窦漪房的势力完全收拢在手里。
送还了刘据之后,我突然间不想回咸阳行宫了,反正那里有替身式神在,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情报之类的东西我都是通过式神传递的,而暗卫根本没有跟过来,所以即便我离开长安不回咸阳也没有人会发现,更不会耽误正事。
这样想着,在心中鼓噪着的声音的诱惑之下,我满心欢喜地骑着云麓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
连着二十多年都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宫墙里,不得自由,我早就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上一世是因为阿演和泽儿,我始终勉强着自己,可是这一辈子,已经没有那么多羁绊能阻挡我的脚步了。
于是我乘着这忙里偷闲的大半年,走遍了边疆几城,一路上除鬼救人,也不忘处理正事。端得是自在快活,每到一年之期的时候,就把刘据一起带上走遍这大好河山、看遍世间风景。
果然,心一旦野了,就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