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瞬间搅醒曹昂的美梦,正要发火就听见甄道在门外喊道:陆欣姐姐起床了吗,咱们去海边捡贝壳吧。
大清早的捡贝壳,有病啊!
曹昂本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还是积点口德的好,便推了童欣一把说道:你去把她打发走,大清早的嚎什么丧?
这么早被吵醒,童欣同样憋了一肚子气,却不便发作,只好回应道:还没呢,你先在客厅等我,收拾完就出来。
甄道哦了一声,世界清净了!
洗漱完毕打开房门,却发现甄道并没有去客厅,依然等在门口。
房门打开的瞬间,她先向内瞄了一眼,这才问道:陆欣姐你们真能睡,太阳都晒屁股了。
那一眼让童欣心生警惕,大清早的跑过来,想邀请的人恐怕并不是自己。
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她不露声色的关上房门笑道:你不是说领了盐就回冀州吗,昨晚回来他也没说,我还以为你都走了呢?
甄道顺势挽住童欣的胳膊笑道:陆欣姐,我正是为这事来的,你能不能跟你家那位说说再拨我们一些盐,十几万斤不够卖啊,在冀州城里转一圈就没了。
童欣苦笑道:这我可做不了主,等他起床帮你问问。
她可不是大门不出屁事不懂的小白,工厂的出货都是有计划的,岂能随便乱改?
甄道并不是真的想要盐,所以遭到婉拒后并没有纠缠,而是跟她东拉西扯起来,说话时总是偷偷的往房间望,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说曹昂,童欣出去后蒙住头想要继续,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起床。
出门后向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去,甄道终于逮住机会拦住他问:昨天为什么偷跑?
曹昂瞪着眼诧异的说道:什么叫偷跑,谁规定我回家得跟你打招呼,还有,盐已经拨给你了,咱俩现在钱货两清,你不回冀州还赖在东海干嘛?
甄道没脾气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转移话题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在冀州开家瓷器工厂,你出技术我出钱,大家一起发财?
曹昂鄙视的说道:当我傻啊,瓷器厂开到冀州跟白送给袁绍有什么区别?你俩聊吧,我去找鲁肃谈点事。
出了院子直奔港口,鲁肃正好在那视察,两人聊了几句,又四处巡视一圈,曹昂看着船坞的三艘大船说道:海军既要运送倭奴又要押送物资,船只严重不够用,咱们却将三艘大船扔在船坞里,是不是浪费了些?
鲁肃眼皮一跳连忙问道:少主的意思是,把这三艘船拨给海军?这可不行
船厂辛苦造出来的,凭什么给甘宁那个锦帆贼?
今天好心拨给他,明天这边要用的时候,甘宁可未必会还给你。
曹昂摇头道:那倒不是,当初建造的时候咱们就规定,琅琊为军港东海为民港,港口没船那叫港口吗,我的意思是得想办法让这几艘船动起来,比如出海打个鱼啊,帮各大世家拉个货啊,挣点是点嘛!
不是送给甘宁?
鲁肃松了口气,笑道:好主意,回头我就去联系各世家,远的不说,会稽的茶若走海运,能降低不少损耗。
老鲁你真是一点就透,走,闲着也闲着,开艘船出去转转。
鲁肃眼皮再次一跳,问道:少主你又想干啥?
曹昂没好气的说道:不干啥啊,出海吹吹风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对了,带上渔网和床弩,说不定还能再扑一头鲸。
提起鲸鱼鲁肃眼前一亮,听说琅琊港那边一头鲸鱼吃了好几天,这是什么,这是粮食啊。
比起万贯家财,还是满仓粮食让人安心。
再说了,曹昂败了那么多,总得找个地方找补点不是。
至于巨鱼死王侯毖的谣言,鲁肃也不是很在意,他又没封侯。
一艘大船起锚杨帆,驶往海中。
哼着小曲迎着海风,望着蔚蓝色的海面,被甄道吵醒的恶劣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朝鲁肃笑道:真想跳下去看看,大海到底有多深!
鲁肃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少主可别,海里有鲨鱼,吃人的。
还海有多深,你咋不量量天有多高啊。
摊上这么位爷,真是操不完的心。
曹昂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严肃嘛。
鲁肃直翻白眼,懒得理会。
一路无话,航出十多里后,曹昂突然说道:来来来,将准备好的血食扔进海里,祭拜一下龙王爷。
所谓血食竟时几只活鸡,鲁肃看到后当场被雷倒,欲哭无泪的说道:鸡,你这祭品也太敷衍了点吧。
礼轻情意重嘛,龙王爷他老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曹昂笑道:我倒想用三牲,可猪肉多贵啊,牛羊更别说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闻过牛肉味了,来啊,放血,洒进海里。
三名将士手起刀落,将鸡头一刀砍掉,提着鸡爪将手臂伸出船舱。
只见三股鲜血顺着鸡脖疯狂的滴落海中。
双手抓住船舷,紧张的望着被鲜血染红的那片海面,足足过了一刻钟屁事没有,曹昂失望的说道:不是说鲨鱼闻见血腥味会迅速扑来吗,怎么不见动静,三只鸡白浪费了。
鲁肃愕然,合着你不是来祭祀的,是来钓鲨鱼的,还打着龙王爷的旗号?
这么埋汰他老人家,你就不怕龙王爷降罪,给你发场大水什么滴?
又过了会依然没有动静,曹昂面露失望正要再杀几只,突然有人喊道:鲨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