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摇头道:“父皇这些年越发的不愿参与朝事,身子又不好,只喜访僧问道,再就是伺弄花鸟。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如今万皇后要见父皇也难得很,陆洋更是不大见得着了。他若能笃定,想必也不会如此急功近利了。”
顾雨萼便道:“依着他这副性子,若叫他相信皇上已预备将储君的位子传给殿下您,他会怎么样?”
陆浩想了一会儿,笑道:“这倒是个主意,就是做起来要麻烦些,不能留下什么把柄。这事急不得,等我慢慢找人商量。五妹妹果然冰雪聪明,子润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沈林泉看了看顾雨萼,只笑笑不说话。
那边顾雨芳歇了会子,觉得没什么大事,便过来张罗晚饭。吃过了饭,顾雨芳执意非要留沈林泉住下,沈林泉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大家一处吃了茶,便随顾雨萼回了屋。
顾雨萼让绿如去端了备好的梨汤来,道:“可还觉得咳嗽?要我说,景王那边定然有景王府的暗卫跟着,你搬到这边来住也好,日常起居总便宜些。”
沈林泉端起碗喝了梨汤,道:“不碍的,横竖也没有多少时日。毕竟是在西秦,那些暗卫都不好出面,还是我在边上跟着踏实些。”说着,便拉了她坐在腿上,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有没有想我?”
顾雨萼被他弄得脸上发痒,忙道:“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又不是在家里,仔细被人看见。”
沈林泉将她打横抱起,笑道:“我抱自己媳妇,怕谁看见?说说。你到底想没想我?”
顾雨萼本懒得理他,奈何他一手托着自己,另一只手却不肯闲着,揉搓的她喘息连连,只好道:“想了,真想了,别闹了,啊,再闹我就恼了。”
外面绿如本想进去送水,听见声音不对。忙红着脸跑开了。
第二日一早,沈林泉便回了驿馆,陆浩也早早地出了门。接下来几天。陆浩都是早出晚归,好些时候饭也不及在家里吃。好在有顾雨萼在,顾雨芳也不甚在意,只随着他忙去,自己每日跟顾雨萼一处唠唠家常。有时做做针线,一块儿给孩子缝些小衣什么的。
顾雨萼知道陆浩在忙些什么,却不敢告诉顾雨芳。这件事所谋甚大,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引火焚身,只盼着陆浩不是徒有其表,能把事情安排妥帖才好。
沈林泉站在临阳南城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门口。思索半晌,才伸手拍了拍门。一个小童应了声,懒洋洋地问来的是谁。沈林泉低声道:“告诉你家主人。一个姓沈的客人来访。”半盏茶的功夫,门开了,赵武均站在门口,脸上神色莫辨,只盯着沈林泉不说话。
沈林泉却笑了笑。道:“好久不见,文显兄别来无恙?”赵武均仍冷着脸。却不再堵着门口了,自顾自地进了屋。
沈林泉不以为意,在后拾阶跟上。说到底,当初在婚事上,是自己不甘心,才暗地里摆了赵武均一道,如今自己过得夫妻和顺,他却在异国他乡形单影只,受他些白眼也是应当的。
赵武均也不知道如今是何心情,只觉得又苦又涩,怒气倒是淡了不少。到底心底不甚平顺,连让座的话都懒得说,领人进了屋,便自己坐下了。
沈林泉打定了主意,因此脸皮也厚的很,自己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文显兄怎么住这么个僻静地方,倒叫我好找。”
赵武均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不说话,只好道:“太热闹的地方人杂,不好防范。你这次来找我是为的什么?”
沈林泉见他开门见山,便也不兜圈子,正色道:“你这次来西秦,皇上给了你多少人手?”
赵武均面色一凝,半晌才道:“因来得隐秘,人并不算多,可个个身手都还不错。你要做些什么?”
沈林泉拱手道:“最近西秦这边怕是要有场变动,到时候究竟局势怎样还很难说,我是想请文显兄帮个忙。”
赵武均道:“我的人是皇上给的,不好掺连到西秦争斗中去。”
沈林泉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请你到大皇子府,帮我看顾下家眷。”
赵武均心头一跳,沈林泉竟来求自己帮忙去保护顾雨萼,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沈林泉看了看他脸色,苦笑道:“文显兄想必还记恨于我,那件事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记在心里就是了。原本不该再来叨扰,只是这次这事非同小可,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才能护她周全了。原本想送她出城避避,可你是知道她那性子的,再不肯做这样的事。若去求别人,恐怕没人能像文显兄这么可靠。因此我便腆着脸来了,还望文显兄海涵。”
赵武均此时惦念顾雨萼安危,忙道:“你说的这大事,究竟是因何而起?为何连你二人都有危险?”
沈林泉正色道:“这件事是西秦皇室家事,可事若能成,却与我方大大有益。具体如何我也不甚了然,只好静观其变。”
赵武均便不再问,想了想道:“你放心吧,明日我就遣人过去。若觉得皇子府不安全,我倒是知道别的地方,应该保险些。”
沈林泉摇头道:“我跟她说过,她说如果她搬了出去,怕惹了别人疑心,到时候坏了大事。”
赵武均知道这也符合顾雨萼的性子,只道:“你还有别的事?”
沈林泉讪讪一笑,起身道:“就只此一事拜托文显兄,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来日再报,告辞了。”
赵武均也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