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境分离计划并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一直没有实施而已。”天权帝倒是自行辩解了一句,转而又觉得这样的解释毫无说服力,又摇了摇脑袋,皱眉,“最初的‘飞天’计划是通过祭星宫的精确计算,加上我命令暗部走访四大境调查地基之后,得出的最终结论是计算的结果可信可行,然后才有了四境分离的计划,但是此行动一直被无限搁浅,因为根本找不到当初那份‘碎裂’之力被藏在了何处。”
天权帝顿了一会,忽然问道:“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暗部曾经汇报,他们遭遇过风魔的人,那是你的人吧?”
见他没有回话,天权帝也不继续追问,又道:“四境分离计划一直被迫中止,直到夜王的到来……”
“夜王……”明溪太子咬牙切齿,“就是他放走了海魔,造成海啸淹城,北岸城十万人丧生!这种家伙如何能自称为神?”为尊书院
“话虽如此,但夜王之力无愧神之名。”天权帝脸上有深思的表情,不假思索,“直到夜王出现,我才知晓为何帝都苦寻多年的碎裂之力一直杳无音信,原来中心阵眼需要相同的血脉才能靠近,否则就只有重启当年的血祭,屠杀全境生灵,于是夜王与我定下协议,他将付与飞垣重回天空的力量,而我,只需要协助他找到那只吞噬了他的古代种……”
“荒唐!”明溪太子怒不可竭的打断他的话,猛地挥袖,“相同的血脉才能靠近,那岂不是说明夜王自己也根本无法找到阵眼?否则上天界的神何必屈尊和人类合作?那他剩下的方法……只能是屠杀全境!这样的条件你都能接受?”
天权帝停顿了片刻,等他稍微平静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我无论如何都要重返天空,哪怕只是带着天域皇城,他若是想血祭全境也无所谓,反正那原本就是我要舍弃的东西。”
“你!”明溪太子震惊无语,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真的会从一个帝王口中如此漫不经心的说出。
“夜王向我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他需要海魔仓鲛来恢复自己受伤的神体,但是海魔封印被转移到了祭星宫,他会让灵凤族的后裔亲自来解除封印,只要祭星宫视而不见就好,第二,他需要聆听万物的灵音族协助寻找古代种,于是我答应他把蓝歆从天之涯放出来,不过高总督跟我提议,说是缚王水狱近期在用魔物试药,效果非常的显著,希望能在释放海魔的同时,借用水虺作为药引,没想到夜王竟然也答应了……”
“所以缚王水狱的试体失控逃脱,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明溪太子不可置信,连语气都带上了颤音,终于将一切的反常连成一线,“因为是水虺试药,所以试体逃脱之后会本能的寻找海魔本体,这才意外造成了天之涯被破坏,蓝歆被他劫走,夜王会亲自出现在海市蜃楼里,恰巧只是因为你们弄丢了他想要的聆听万物……”
“巧合很多,但大多数确实如你所言。”天权帝随意的笑了笑,根本没放在心上,“海市在一年前意外遭遇海难,夜王也早就隐姓埋名进入海市内部了,他应该是在那时候就已经着手查探飞垣的情况,但是最终仍是选择和我联手,明溪,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呢?呵呵,恐怕是夜王觉得再来一次血祭全境非常困难,还是先将希望寄托在聆听万物身上更保险吧?”
确实,凤姬曾经说过现在的夜王实力不及当年万分之一,血祭全境这种冒险的事情无疑是要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会尝试。
“呵,真可笑……父皇,我一度以为您是被人利用了,原来所有的一切您都知情,甚至还是主动相助。”明溪太子不住摇头,连心底最后那一丝侥幸也终于磨灭,“我一直以为是有人故意提供了试药的药引,欺骗您协助解除海魔封印,诱使试体暴走,为了解救蓝歆、解放仓鲛,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你们自己用魔物做了药引,哈哈……效果还非常显著是吗?果然现在的缚王水狱,已经不仅仅在研究永生之术了吧?”
提起“永生术”,天权帝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深远起来,所有人都在传他梦想着永生,所以才会疯狂的做着各种人体实验,试图延长自己的寿命,然而没人知道对现在的他而已,孤独的“活”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
“明溪,你知道永生术的目的吗?”许久,天权帝起身朝他走过来,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容,一点点靠近太子,“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的话吗?你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因为你的恨根本毫无意义,你的母后……还活着。”
“……”
“所以我才说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紧,你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天权帝在他耳边低语,这样的话像梦魇般围绕太子,明溪一把推开父皇,语气赫然高抬,“别想用这种方法骗我!母后是死在我面前的,我亲眼看着她刺穿自己的心脏,看着她入殓下葬……你别想骗我,别想利用母后来博取我的同情!”
天权帝完全没有理会太子的歇斯底里,而是用力扣住了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为何渴望永生?因为我需要漫长的生命来找到救赎她的方法,我为何执意要回到天空?因为只有天空,才能救她!”
“你骗我!你骗我!”明溪太子已然失去理智,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如同火山爆发,但是心底最深处赫然传出一个声音,让他不得不信父皇所言都是真的。
早在北岸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