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的话你也敢信?”萧千夜走回云潇身边,还是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额头,感觉这会又不像方才那般烫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云潇又拉着他坐下,瞬间收起笑脸换上了一脸愁容,一只手抓着他的手紧张的放到自己腹部,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道:“月事……好像迟了。”
萧千夜一时反应不上,看她的神色忽明忽暗一副羞涩模样,目光交错的刹那,她的眼睛里流光潋滟,他的脑中僵了一瞬这才恍然大悟,心却突然沉了下去,一把扣住云潇的双肩,紧张的道,“真的?”
云潇见他眼里竟是焦虑多过欣喜,心底隐隐做痛,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紧紧抿着嘴唇思忖一会儿,勉强浮起一个淡淡的笑,用手指勾了勾对方的鼻尖,笑骂道:“当然是骗你的,看把你吓的,话都不会说了。”摘书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萧千夜怕她误会,又不知如何将心底的担忧说清楚,云潇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不过是一时兴起又想逗他开心,这会见他一脸暗伤的模样才意识到是自己过分了,连忙紧挨着他坐好,认真的掰过他的脸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以后不和你乱开玩笑了,放心吧,月事还早着呢。”
她脱口而出的“放心”两个字像一支利箭直刺萧千夜心怀,他又怎么不想和心爱之人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帝仲的提醒此时就像噩梦一般萦绕耳边,让他久久的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云潇紧紧咬着嘴唇,虽然瞬时眼中含泪,但又不敢表现出分毫,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没话找话的说道:“你呀,快去帮江楼主准备晚饭吧,一直在人家这里白吃白喝,总要搭把手吧?”
萧千夜心不在焉的点头,也根本没听见云潇在说什么,只是让他出去,他就提着古尘像丢了魂一样走下楼。
江行泽看他失魂落魄的从楼上走下来,又想起他刚才那么不客气的把自己扔出门外,不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索性别过头去懒得看他,谁料萧千夜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张了张嘴又半天没说话,反倒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兮兮的坐直身体,主动不计前嫌的赔笑道:“怎、怎么了?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她又不舒服了?”
“有件事想问楼主讨教一下。”萧千夜在斟酌着说辞,江行泽难得见他这么客气,仿佛没听懂,脸上神情有些茫然,萧千夜顿了顿,明明大堂里没有外人,他还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女人的月事,正常情况下会、会推迟多久?”
“啊?”江行泽脱口而出一声低呼,尴尬的咧咧嘴,“呃……这个,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萧千夜神色焦急,显然两个大男人在此讨论女人家的隐私之事实在有点不像话,江行泽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转了转眼眸,索性往他身边挤了挤,小声道:“以我在幽凰楼那几年的经验来看,若是月事一直很准时,一般推个四五日就该留心了,若是推个十天半月,多半就是有喜了。”
江行泽掩面而笑,从这几日两人亲密的举动他就能猜出他们的关系早就不同寻常,只是他并不知道云潇身上的负担,这会听见萧千夜忽然问起这种事情,嬉皮笑脸的问道:“萧阁主是不是要有好消息了?正好眼下陛下松了口肯放你们回昆仑去,就别再带着她四处奔波劳心伤神了。”
萧千夜的神色却依然冷漠如霜,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开心,江行泽吐了吐舌头,心里直嘀咕,想继续说的话也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沉默许久,萧千夜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江行泽,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楼主不必放在心上,阿潇看我刚才对楼主态度恶劣,这会赶我下来帮忙做晚饭呢。”
江行泽皮笑肉不笑的听着,这明显只是客套话,萧千夜这种出身帝都的豪门权贵,他怎么可能会做晚饭?但他心思微转,理了理衣衫站起来,立即使了个眼色抬手指指后厨,顺势接话:“那正好,今下午那场暴雨导致城中内涝严重还未退去,这会天色又快黑了要出门买也是不太方便,就劳烦萧阁主帮我打打下手了。”
萧千夜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真就接了他的话,只能不情不愿跟着江行泽一起往后厨走去。
江行泽哼着小曲乐呵呵的跑到后厨,这几日小秦楼闭门谢客,给楼里的伙计、厨子全都放了长假,花小霜是个做事马马虎虎的小丫头,他又不好意思喊云潇和萧千夜两人帮忙,很多事情无奈之下只能亲力亲为,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萧千夜落到自己手里,他立马就在心底暗暗计划要怎么捉弄一下这个天天冷着脸的家伙。
因为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眼下后厨里只有昨日剩下的东西,江行泽拖着下颌摇头晃脑的想了又想,掀起旁边的水缸盖看了看,忽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说道:“萧阁主,您说人鱼族到底是人还是鱼呀?这水缸里还有一条活鱼呢,我要是现在把它宰了做成晚饭,一会秦霜姑娘看着会不会不太好?”
萧千夜阴沉着脸知道他是在没事找事,江行泽偷着笑,手里的动作干脆爽利直接捞起来活鱼就放在了刀板上,他卷起衣袖提着刀转向萧千夜,嘴里还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