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唐**暗骂了一声,还想再继续追的时候,耳边幽幽传来姜清的传唤,让她先回鹿吾山。
鹿吾山青丘真人的丹房内,姜清一只手拖着剑匣,另一只手温柔的拂过从弟子那里收回来的剑灵,沥空剑散发着锋利的白光,映照着掌门的脸庞显得格外凝重,唐**静悄悄的走过去,眼眸骤然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剑灵上共有三处如冰裂般的伤痕,其中一道成纵向约有十寸长,在其尾端的地方又是一道弯曲斜着的伤,直接延伸到剑尖。
唐**感觉心中汹涌澎湃,说不出的情绪在剧烈翻滚,昆仑的剑灵铸炼手法极为特殊,是在最北面的轩辕丘剑冢中采天地日月之气,穷数十年才能锻出一柄,而且一旦破碎无法二次修复,但是昆仑开山立派数千年以来,有记载的剑灵受损之事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一般情况下能在剑身上击出微微的伤痕就已经非常罕见,而向沥空剑这样损坏如此严重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一海之隔的孤岛,当真如此凶险?
姜清默默叹了口气,不知是在对什么人说话,淡淡道:“出来吧,我知道你能听见。”
唐**不解的望向掌门,姜清的目光一直柔和的盯着沥空剑,果然剑身上一点点凝聚出纯净的白光,如烟如雾在她眼前慢慢的幻化成人的模样。
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鬼魂”,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脱口:“云潇?”
“师父……”云潇心虚的瞥了一眼姜清,就算本尊仍在无言谷,这一魂一魄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姜清只是默默看着这个小徒弟,虽然这些年并未教给她什么高级剑术,但他毕竟还是真心关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眼下见到这幅模样的云潇,心中是又气又无奈,只能按捺住情绪,语重心长的叹道:“为师要是知道你这一趟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当时就不该让你陪天澈同行,云潇,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吗?”
云潇哪里还敢回话,昆仑这么多长辈,她唯一害怕的只有掌门师父,倒不是说师父对她有多严厉,只是那双看穿一切的双眼,总让她感觉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去。
“呃……你、你怎么回事?”唐**有些尴尬,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主动抢话,她伸着手尝试碰了碰眼前的鬼魂,发现这只是一魂一魄,应该是被什么刻毒的术法强行剥离出来,必须依附灵器而活,想到这里,唐**脑中率先想到的是无言谷魂系一脉的术法,眼睛都吓的滚圆,又道:“你不是在无言谷吗?难道是谷主……不会吧,谷主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到底是什么人把你搞成这样?”
“师姐,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自己想要这样的。”云潇生怕唐**误会,赶紧接话解释,又暗搓搓扫了一眼师父,这才神色闪躲的低下头,轻声说道,“那时候也是没办法,上天界的夜王苦苦相逼,又以千夜兄长的性命威胁他,我很担心他,因为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冒险,然后……然后正好有一种名为分魂大法的邪术,又正好有人会,所以我就……就试了一下。”
唐**被她一句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云潇的身体其实很特殊,是个看起来从小就很健康,连风寒都从未感染过的人,但实际的情况却极为罕见,稍微运气就会致使体内灵力紊乱,而且一旦出现异常,体温会飙升至滚烫如火,八年前跟着萧千夜坠崖之后,身上更是长出了奇怪的火焰羽毛,她跟随师父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她那样复杂的情况,一直以来云潇就是她最为关注的病患,可是这家伙明知分魂大法是“邪术”,还不顾一切的试了试?
姜清只是微微闭了一下眼,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最后也只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潇儿,谷主留你在无言谷是不是另有隐情?”
“没……没有。”云潇赶紧一口否认,但她的神色丝毫也没逃过姜清的眼睛,只听掌门突然哼了一声,冷冷道,“去了一趟飞垣,回来就变得和他一样,对师父也这么说谎?”
云潇瘪瘪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姜清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反倒是唐**生怕掌门动气连忙出来劝道:“掌门,您别和她一般见识,等她回来我会好好给她检查的,您放心吧。”
“师父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吧?”云潇见唐**出来给自己求了情,立马笑嘻嘻的换了神色,姜清冷冷瞪了她一眼,吓的云潇只好严肃的绞手,低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几天谷主也和我说了祭品和献祭之阵的事情,师父此时收回沥空剑不是真的想赶他走吧?那……那又为什么刚才不留呢?”
姜清剑眉紧蹙,正色道:“祭品毕竟在你娘身边,那位五公主和当年的长公主又是血亲姑侄吧,为师总是有些不安,生怕这其中另有隐情再生变数,之所以放任千夜现在离开原因也在此。”
“长公主……”云潇吃惊的道,“长公主已经死了啊……”
“你见到了吗?”姜清淡淡提醒,云潇心下一沉,只听师父继续说道,“长生殿的虫印能够侵入五脏六腑,甚至能一定程度上生命相连,为师担心现在的五公主也已经和长公主相连,否则她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想报仇,不惜和长生殿联手,怎么可能到头来却毫无收获?如果当真如此,你娘就会有危险,千夜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