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谋划,眼看成功在即,却输在了最后一哆嗦上,此刻的左冷禅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封禅台外,汤英鄂等嵩山太保瞬间靠拢过来,围在左冷禅身后,一个个绷着脸,怒视着岳不群。
宁中则反应也不慢,嵩山派一动,她也立即带着门人弟子赶到了岳不群身边。
群雄见状,纷纷屏住呼吸,心道:莫非嵩山派输不起,要群起而上?
就在这气氛凝重的时刻,突然,一道张狂自大的哈哈大笑声蓦地从封禅台下滚滚传来。
笑声极其宏亮,如同在耳边响起,显示出了主人深厚的内功修为。
“终于来了吗?”
赵羽双眼微眯,饶有兴趣地望向石阶入口,虽然从未见过任我行,但只听这笑声中的狂妄之意,便可断定来人身份。
群雄之中,见识浅薄者尚一脸惊诧、不明所以,而左冷禅、方正这等门派高层,却已经骇然色变。
就在这时,石阶之下倏然跃出七八道身影,宛如苍鹰一般落在了封禅台的一角。
赵羽目光移去,只见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袭黑袍,满头白发犹如银霜,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个眼罩,虽只剩下一只眼睛,眼神却仍然充满了冷酷狂傲。
这等气势,不是任我行,还能是谁?
紧贴任我行身后,左右各站着两人,一边是一大一小两个少女,另一边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大小少女不用问,正是任盈盈和曲非烟,少年男子背着一柄黝黑巨剑,乃是林平之。
半年未见,这小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稚气。
那老年男子身着白裳,容貌清癯,颏下留着一丛稀稀疏疏的花白长须,眼神睥睨,神情桀骜。
赵羽略一思索,猜测此人应该就是外号“天王老子”的向问天。
这四人身后,还并排站着三人,年纪均已不小,约摸五六十开外,这把年纪还能跟在任我行身后,想来应该是日月神教的长老。
“任我行!”
左冷禅面沉如水,一口道破了这些人的来历,此前听声音只是猜测,现在看到来人相貌,再无侥幸。
这三个字一出,群雄骇然大惊,靠近任我行的一部分人满脸惊恐,如避蛇蝎般往后挤退,一瞬间空出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见此一幕,任我行面露自得,目光扫过左冷禅和岳不群时,蓦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看来不用老夫多费力气,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等的忌日!”
左冷禅冷哼一声,一边加紧疗伤,一边冷笑着回道:“究竟是谁的忌日,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说完,目光扫过岳不群,一缕杀意疾速闪过,在他看来,若不是岳不群捣乱,岂会落到眼下这等棘手的局面。
另一边,岳不群表面看起来仍是一脸凝重的模样,事实上心下已稍显轻松。
紫霞真气绵密如绸,后劲极韧,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完全驱除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虽然只剩下六七成的实力,但动手已然无碍。
此刻,他正在脑海中飞速算计着,该如何脱身,甚至想着,若是能在确保自家安全的情况下,再狠狠坑一下左冷禅,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任我行并不知岳不群所想,否则怕是第一个先灭了他,他见左冷禅嘴上犹自不服输,不由讥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不小,待会儿,看你左大盟主如何嘴硬。”
话音未落,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厮杀声,不多时,就见丁勉等几个嵩山太保,一脸狼狈地领着百余名弟子踉跄退到封禅台上,与众人汇合到了一处。
在他们身后,千余名魔教弟子在一众魔教高层的率领下,紧随而来,很快就将整个封禅台团团围住。
群雄见状,纷纷失色,整个封禅台上,五岳剑派的弟子加起来也就五六百人,观礼的江湖武人差不多也是这等人数,双方看起来虽是势均力敌,但谁知山下还有没有魔教之人把守。
想到此处,有那胆小者已经两股战战,脸露绝望之色。
眼看手下教众杀到,任我行仰天长笑,笑罢,目光扫过群雄,冷声道:“老夫今日的目标是五岳剑派,不想死的立刻退出嵩山!”
此次行动为了保密,他并未带多少教众,山下虽然还留有一部分人,但只是警戒少林突袭,这些江湖武人倘若听话下山,确实不会受到攻击。
任我行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大部分人虽面上不显,但心下已是大喜。
让他们打打顺风仗可以,真要搭上性命与魔教火拼,可没哪个傻子肯干。
更何况,五岳剑派存亡与否和他们可不相干。
想到此处,一部分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意动,若非顾忌到面子,恐怕早已退缩下山。
不过,看这情形,只要出现第一个,连带效应之下,绝对是一哄而散的局面,说不定,连五岳剑派的弟子也会偷偷混在人群中逃离。
看到众人的表情,左冷禅顿时急了,方才,他已经从丁勉那里得到了消息,因为魔教突然袭击,措手不及之下,嵩山弟子伤亡了近一半,现在汇合一处,加起来也只剩三百余人。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若是能够拉上这些江湖豪客,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否则绝对是十死无生。
一念至此,左冷禅连忙朗声喊道:“诸位切莫自乱阵脚,魔教之人焉能相信,此刻山下必然埋有伏兵,我等一旦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