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道:“这是你林家的屋子,拆也好,不拆也好,你问我干什么呢?”
林平之道:“正因为是林家的屋子,所以就得问你啊。”
岳灵珊道:“这是为什么?”
林平之道:“不问你问谁啊?难道你……你将来不姓……不姓我这个……林字吗?就如师娘一样,她虽然喜欢别人叫她宁女侠,但终究她还是岳夫人啊。”
只听得岳灵珊笑骂:“臭林子,死林子,你讨我便宜是不是?”又听得拍拍作响,显是她在用手拍打着林平之。
他二人在屋内调笑,令狐冲心如刀割,本想即行离去,但那“辟邪剑谱”却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林平之的父母临死之时,有几句遗言要自己带给他们的儿子,其时只有自己一人在侧,由此便蒙了冤枉。
偏生自己后来得风太师叔传授,学会了独孤九剑的神妙剑法,华山门中,人人都以为自己吞没了辟邪剑谱,连素来知心的小师妹也大加怀疑。
平心而论,此事原也怪不得别人,自己上思过崖那日,还曾与师娘对过剑来,便挡不住那“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可是在崖上住得数月,突然剑术大进。
而这剑法又与本门剑法大不相同,若不是自己得了别派的剑法秘笈,又怎能如此?而这别派的剑法秘笈,若不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又会是什么呢?
他身处嫌疑之地,只因答允风太师叔决不泄漏他的行迹,实是有口难辩。中夜自思,师父所以将自己逐出门墙,处事如此决绝,虽说由于自己与魔教妖人交结,但另一重要原因,多半也是认定自己吞没了“辟邪剑谱”。
行止卑劣,已不容再列于华山派门下所致。此刻听到岳、林二人谈及“辟邪剑谱”,虽然他二人在自己面前亲昵调笑,他也只能强忍着心酸,听个水落石出。
暂且不提令狐冲在窗外偷听林平之与岳灵珊谈论如何查找“辟邪剑谱”之事,其实这一个多月来,陈勇一次也没有占据过这具身体。林平之自从回到福州,除了练剑,剩余时间都全部泡在这座祖屋之中。
岳灵珊已经几次向父亲岳不群告状,说林平之不知道勤学苦练华山派剑法武功,而是整日里泡在祖屋之中,要找那“辟邪剑谱”。岳不群总是岔开,说让她多陪陪林平之,这孩子睹物思人,也是人之常情。
也因此,岳灵珊才能时常陪着林平之来到祖屋之中,查找“辟邪剑谱”。可是此事让岳夫人知道了,宁女侠平日里对林平之很好,但是却不愿意让女儿岳灵珊陪着林平之到这祖屋之内。
岳灵珊问了几次,最后岳夫人才说道:“孤男寡女,你时常陪林平之去他家祖屋之中,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你是姑娘家,什么时候你们俩真的拜堂成亲了,为娘才会不管你,此事今后休提!”
因此这几日岳灵珊才会更想念小林子,但是她又不愿违背母亲的意愿,已三日没有来这里陪林平之了。而两人除了在练剑之时能够见面,平日里连见面都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大白天拉着林平之出门喝酒了。
岳灵珊晚上偷偷到林平之住所,推门见他不在房间,就径直来林家祖屋找小林子了,也因此才有令狐冲跟随她前来之事。而林平之这段时间用尽了方法,还是找不到林家的“辟邪剑谱”。
陈勇心知“辟邪剑谱”的具体位置,但是为了不改变剧情,更是不想让林平之学习“辟邪剑谱”,才会一直关注着此事。而今日岳灵珊半夜潜入林家祖屋,陈勇就开始潜心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林平之和岳灵珊二人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他陈勇因为全身心关注,已经听到了令狐冲的那声叹息。看来“辟邪剑谱”今日就要再次问世,而五岳剑派今后就要再次大动筋骨了。
岳灵珊道:“我说这段时间,你总是精神不振?原来你晚上不肯在镖局自己的房间休息,都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查找‘辟邪剑谱’,怪不得这几天你陪我练剑都会心不在焉呢。”
林平之道:“想我爹爹妈妈死得好惨,我倘若能找到剑谱,就能以林家祖传剑法手刃仇人,方得慰爹爹妈妈在天之灵。”
岳灵珊道:“不知大师哥此刻在哪里?我能见到他就好了,定要代你向他索还剑谱。他剑法早已练得高明之极,这剑谱也当物归原主啦。小林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用在这旧房子里东翻西寻啦。就算没这剑谱,练成了我爹爹的紫霞神功,也报得了仇。”
林平之道:“这个自然。只是我爹爹妈妈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这等凄惨,如若能以我林家剑法报仇,才真正是给爹娘出了这口恶气。
再说,本门紫霞神功向来不轻传弟子,我入门最迟,纵然恩师、师娘看顾,众位师兄、师姊也都不服,定要说我和师姐好,就是为了紫霞神功!”
岳灵珊道:“呸!旁人爱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只要我知道你是真心就行啦。”
林平之笑道:“你怎知道我是真心?”
岳灵珊在林平之肩头重重打了一下,啐道:“我知道你是假情假意,是狼心狗肺!”
林平之道:“师父说过,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重现江湖,听说已到了福建境内,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心狠手辣。你深夜独行,如果不巧遇上了他,那……那可怎么办?”
岳灵珊道:“我不是为了见你吗?小林子,师姐既然来了我们俩再好好的查找一番,说不定今夜就找到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