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她住在一起了?陵坊农场只有那么几间接待室,想离得远一点都难。对了,你不是也住过嘛,我住在前排,那个女记者住在后排,怎么就成住到一起了?这不是成心糟践人吗?”
“得了,你承认不承认住到一起了吧?”
高志远感觉自己被逼到墙角了,几近窒息,思量片刻,说:“倒是有一天晚上,我去过她的房间。”
“是吧,这就对了,就该说实话嘛。”
“可不是您说的那样。”
“那是怎样?”
“是因为她屋里进了贼,偷偷删掉了她的录像资料,她吓坏了,才喊我过去的,我们没干什么,真的没干。”
“你的意思是你们俩是清白的了?”
“是啊,没有越雷池一步!”
“那你们一起去那个叫……叫什么山庄是怎么回事?听说还开了房。”
“您说逍遥山庄吧?”
“看看,你倒是记忆犹新。”
高志远心头一阵颤栗,我靠他二大爷!
敢情自己去陵坊农场的所有行踪都被秘密跟踪了?
会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呢?
听上去好像连自己放个屁的味道他都一清二楚,这也是神了,真跟007有一拼。
“孙总,我跟您这么久了,总该了解我的人格吧。”
“说真的,还真不了解!”
“孙总……”
“对不起,我这样说,是不是伤着你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们接触时间还不算太长。其实我们去那个山庄,目的也是为了探听一下陵坊农场的水究竟有多少,即使表现的亲近了一些,那也是在演戏。”
“老高,你可真会演戏。”
“孙总,在您面前我没有演戏,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那好啊,我问你,后来在小树林里被抓是怎么回事?”
“您……您连这个都知道?想必闹鬼的事情您也知晓了?”
“那也是在演戏吧?”
“孙总,你听我说,因为头天夜里,黄记者在树林里遇见了像鬼一样的东西,感觉好奇,就约我去探个究竟。谁知中了几个联防队员的埋伏,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们交给了派出所。”
孙超圣叹息一声,说:“看看这事闹的吧,要不是李大康大仁大义,出手相助,你的下场可就惨了!”
“孙总,我觉得那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阴谋。”
“啥阴谋?”
“有人给我们下了套,一步步牵着我们往里钻。”
“切!”孙超圣嘴角扯出一丝阴笑,说,“都说老实人不可忽视,看来一点都不假,就拿你高志远来说吧,你跟女人咋样先不说,竟然还编造出了牛鬼蛇神的那一套。”
高志远实在坐不住了,他隐隐听到自己身体里的血在呼呼上窜,一直窜到了头顶,几乎把脑袋给撑爆了。
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说:“闹鬼的事不是我编造出来的,连李大康也都承认,那片树林子死过人,有一个女干部曾经吊死在里面,所以后来就有人陆续遇见过鬼,不信你问一下小董,她肯定也知道那事儿。”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做的那些事儿有失水准,给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提供了把柄和机会。”孙超圣叹息一声,递给高志远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他深吸一口,说:“高志远,你所说的那栋所谓的别墅,也与事实不符,明显有捏造的倾向。”
“捏造?”
“是。”
“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那套房子并不是李大康私人建造的,而是一个早就关停了的兵工厂,里面存有大量的军械生产机密,你知道你们私自闯入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涉嫌窃密!”
“我靠,这……这哪儿跟哪儿呀?反倒给老子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是啊,这顶帽子的分量很重啊!真要是上纲上线追究起来,怕是要把你请进去喝茶了。”
“孙总,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离谱了。”高志远拿烟的手在颤栗着,猛吸一口,说,“简直就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明明是李大康贪赃枉法,侵占公有财产,我们冒死去取证,反倒成了犯罪行为?简直是荒唐透顶!”
“是啊,我也觉得你委屈,但那不是你我能够定性的。本来让你去陵坊农场的目的是摸清往年扶持资金的来龙去脉,以便取得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这下可好了,不但没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反倒让人家薅住了你的小尾巴。”
“孙总……”高志远欲言又止,直直盯着孙超圣。
“你是不是还在关心你提拔副总的事儿?”
“没让我参加考察,不会是因为那些谣言蜚语吧?是不是已经捅到省公司去了?”
“目前为止,省公司还没人跟我提起这件事情,实不相瞒,不让你参加考察是我的意思。”
“您的意思?”
“是啊,你是不是很不理解啊!”
“您……您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我没改变主意。”
高志远摇摇头,说:“这不明摆着是在耍我的冤大头吗?”
“不!高志远,你错了,我恰恰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是啊!”
“我不明白。”
“老高,眼下你面对的竞争对手是个老狐狸,后台强硬,半道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要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