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想着,就听小丫头接下来一句话,当即就是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一头栽地上去。
“再说有你在啊,你刚刚狠斗那个恶人,看那家伙都要被你吓哭了的样子,真是好得趣啊。”
稍稍顿了顿,李陌一也算是意料之中。这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
目光微斜,却见那小脸上,全是稚嫩之态。午后的日光照闪下,耳后的些许茸毛都清晰明见。不由的顿时心中一顺。
终究只是个孩子。
十几岁,放在那个世界可不是正被家里人宝贝着、宠着的年纪?
这个年岁。他们或她们,或许自知不足,分不清诸多事物,只笼统得出个一二来。
正如此刻眼前的女孩儿,她只觉得看见恶人遭祸顺意,并为之而觉醉,自然不醒白其中的暗诈危机………
………
………
严大人这段时间终于心情回转了,确切点说,是比之前要好的多了。
原本让他感觉大祸临头的灾民一事,现在由李陌一应承解决了。李陌一这人,妥妥的仙门中人啊,他老人家既然答应应承解决,自己之前百般担忧的事儿,当然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而先,根据李陌一提过的那些说法,听着就让人振奋不已。严大人有种虽然不太明白,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想想那日李陌一捉妖怪的场景,三真在上,严大人每每回想起来,身子都是不自觉的颤栗。
这种颤栗不是吓的,而是激动的。
这得是自个儿祖宗上积多大的德才能有的福缘?
那可是真真是仙门手段啊,就那么让自己从头到尾的看了个分明,不,应该是还参与了其中。
要知道,有很多个东西,例如敲锣打鼓这些个阵仗,还是自己派人去置办的呢。
这个样子,算不算凭空沾上了点仙气儿?
如果是自己福缘能再深厚些,会不会也有踏上那神秘之旅的一天?
不行,不能多想!!
不能这么贪多!!
万一引的上天恼怒了,怕是连先前的福泽也会被收回去。
现如今只要自己伺候好李陌一,想必总能让上天记在心里。
到时候………啧啧………又多想了,不能多想不能多想,不可不可………
严大人虔诚的低低宣了两声绝号,引得身边的小妾好奇的凑了过来,娇声问说:“老爷在作什么?”
严大人只抬眼望了望天,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心中得意,嘴上却佯怒斥说:“去,此事岂是你所能问及的。”
小妾撇了撇嘴,却又眼珠儿一转,身子贴近严大人的胳膊,腻声说:“老爷既不让问,奴婢就不问嘛。”
严大人哈哈大笑,甚是满意,探手捞了一把,惬意的微微闭上眼睛,唔唔点了点头便完。
小妾声音愈发和缠,撒娇说:“那,老爷怎么赏赐奴婢呢?前些日子,奴婢看到一副白玉镯子,可漂………”
正使出浑身解数,准备再接再厉,将早已看好的白玉镯子敲定,猛不丁却听方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声喊叫:“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妾话声当即一窒,严大人却是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前阵子事事不顺,这样喊叫倒也罢了。可如今自个儿正走大顺运的时候,哪来的什么不好了?这些个狗才,实在是该打!!
心中大怒着,哪还理会小妾的幽怨,一挺身坐了起来,踏上鞋就冲了出去,一边大骂说:“贼害才,怎么一天就会个满口胡言!!”
堂外一声闷响,随即便是一声哀嚎。
屋中小妾张圆了的小嘴儿,慢慢合上,悻悻的低骂一句,百无聊赖的回转身去,又去念叨那副白玉镯子去了。
外堂上,严大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上首,满眼威压之气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吏员,怒说:“狗才,还不快说,究竟什么事?”
那吏员这个委屈啊,却又不敢表现,只得低着头回禀说:“回大人话,是前面正堂上有人告状,请大人上堂。”
严大人面色大怒,一拍桌子怒说:“大人也是肉身凡体的,也是会累的,哪有个不眠不休之理?一些个刁民不知道,你这狗才难不成也不知道?”
“今日本大人已然下堂了,有人告状,只管让他们明日再来就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大人要你什么用!!”
那个吏卒磕头如蒜,只哀声说:“大人,小人冤枉啊,是大人吩咐过的,凡有牵扯到李公子之事,必须第一时间上禀叫大人你知道啊。”
严大人余怒未歇,抬手又要拍桌子,只是将将落下,猛的激灵灵一个冷颤,急问说:“谁人?你刚刚说是谁人?”
那个吏卒苦着脸说:“是李公子,外面是李公子要告状。”
“奀!!”
严大人呆滞了片刻,猛的怪叫一声,忙不迭的就往跑。跑出几步,猛然一阵反省,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又再折返回来,路过那吏卒身边,狠狠一脚踹过去。
那个吏卒唉哟一声,抗声说:“大人,怎么又责打小的?”
严大人脚下如飞,声音远远传来:“狗害才,既然是李公子之事,为什么不早报,偏来那么多废话………”
“你先速去招待招待,请李公子稍候,本官即刻更衣往见。对了,记得上茶,上好茶………”
声音袅袅不绝,那吏卒呆在地上,半响才回过神来。
忍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