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言重了,此次大胜,一凭将军英明睿智指挥全定,二借三队忠勇将士以命相搏,贝才区区一文弱书生,绵尽微薄之力,委实算不上什么功劳的………”李贝才苦笑说,随即脸色一板,严肃的向李陌一拱了拱手,“主上久在前线,不知我首府城重地现在已经危机重重内外不堪,照此下去,我料不久之后大祸将起………”
李陌一吓了一跳,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李贝才,愕然说,“贝才,你不是开玩笑罢?这………这怎么可能?”
李贝才忽然横挺挺的跪倒在地,“主上,所谓武亡战、文亡柬,望主上能听得进我李贝才一句诚言………”
李陌一急忙跳了起来,跑上前一把扶起,李贝才今天好像有点反常,说的话这么大,令他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我说贝才,你有什么话我能不听么?弄这么大场面,这不是在吓我吗?”他拍了拍李贝才身上的灰尘,“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李贝才借势站了起来,“主上可知,现在首府城中粮食、布匹、茶油酱醋价格全数飞涨,全城百姓哭号挣扎、无以继命?”
“唉,这事我也知道,但这不是打战嘛,有什么办法呢?”
“主上差矣,现在我队连战连捷,已经攻占直隶周边各城,外地粮秣这时已经源源不断,但为何现在粮价还是未有任何好转呢?”
“这个嘛………”李陌一想了想,“确实有点奇怪,乘我队大胜之威,价钱就算不落下降的话,至少也会涨得慢一点吧?”
“不知主上是否还记得当初整队时发布的那些诏令?”见李陌一疑惑,李贝才苦笑说。
“哦………这个,贝才说得是哪一条诏令?”李陌一一时有点发怔。
“唉,如此队中大事,主上竟然未放在心上………”李贝才跌足说,“主上那时下令咱们陌尘大队境内所有大小商铺、药店、医馆必须全数对陌尘士卒以及队属折半价,违者照纪处置,不知主上还曾有印像?”
“哦………好像是有那么点,”李陌一有些奇怪,实际上这些拥队措施的确起到了巨大作用,让大队的士气大大提高,不然这支新队如何与青冉一师对抗。他疑惑的说,“难不成这又有什么问题么?”
李贝才苦笑说,“主上这条诏令,不知道害得多少商家家破人亡………”
“这………这………啊?!”
“主上有所不知,咱们陌尘大队的队属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奸诈小人,他们借着这条诏令,强令商人半价卖货,大肆收购市面上的财货,囤聚积奇,从中牟取暴利,这段时间以来,应天府上上下下,市面一片萧条,也不知道有多少商人破产倒闭,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无力购物、饥寒交迫………”
李陌一缓缓坐倒,心中一阵沉寂,他拍了拍脑袋,真正是治队无小事啊,他现在身为至尊之人,谁人料到这么一条简单的命令,居然会对整个首府城上下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无力的摇晃这脑袋,向旁边的郑诃惊望去。
只见郑诃惊脸色阴沉,缓缓点头。
“有………多少人参与这事?有没有大将参合?”李陌一稍一镇定,就立即担心起这事的影响来了,若是有队中大将当后台黑手,这事就真的难办了。
“大将倒没有………甚至连小队长以上的盗匪老卒都没有,”郑诃惊摇了摇头,“这段时间队务紧张,亡命攸关之际,队中的将领大都远在外地无暇理会,只有几个本土小组长有所牵涉,主要是一些在首府城中勾同不法商人联手坐庄,因为前段时间战事紧急,我们没有注意,致使此事越闹越大,影响了整个首府城的粮草供应。”
“哦………那依贝才之见,此事应该如何挽回?”李陌一转头看着李贝才,现在他很是慎重,再也不敢像原来那样一拍脑袋胡乱下命令了。
李贝才和郑诃惊相视一笑,李贝才上前说,“我们应天府的侍卫最近就一直盯着他们,而且老郑回来之后,他的人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所以现在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倒也不是难事,但如何恢复市面,还得好生合计合计………”他目视郑诃惊,“诃惊兄,还请你为主上一言………”
郑诃惊向李贝才微微点了点头,对李陌一说,“前日主上令我缉捕首府城中的通敌要犯,除了少数几个大户潜逃之外,其他的已经全部归案,其间收缴良田一十六万安亩,麦子、玉米、甘薯、豆饼、青稞还有房屋木材之类极多,现已登记造册,发到贝才那里处分,这些天我和贝才幕下的账房仔细点算,衡量首府城在籍百姓之需,这些东西暂时可以应付一下,只不过我们以为,此事不宜由我们差府出面………”
“哦?你们的意思是?………”李陌一一时未反应过来。
“我们以为………”郑诃惊上前一步,小声说,“此事干系不小,一个不慎可能就会动摇队心,而且还会严重损害咱们陌尘大队的威望,所以咱们可以明着把这个责任推到那些通敌的大户身上,把他们………”他右掌狠狠地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暗地里严厉处分那些生事的队属,然后再取消商家折半价供应队属的诏令………”
李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