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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身了?到底是谁人亡身了?”
“把门打开!!”我大喊起来,再一次用两只手敲着门,“把门打开!!”
“是看管人,你听。”传来寂之怯怯的声音,他们总算听到我的喊叫了。
“怎么办?风几!!”
“怎么办呀?”
“快把门打开!!”我又叫了一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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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里面的两个人将堵在门口的木椅挪开了。我总算冲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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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风几和寂之的苍白如纸的脸。他们蹲伏于地,抱着腿,浑身颤抖,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只会觉得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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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我迫问着他们,“刚才我听见你们在里面喊,有人亡身了………”
“她,她………”
“啊,在那,那边………”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不停抽搐着,那样子就像是被吓坏了的孩子一般。
一直到昨夜,他们还不可一世。
现在那种蛮横的态度早就不见踪影了。
看着我,现着求助的眼神,他们吓得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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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我也是。”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让我进去。”
我推开二人,朝房间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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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很宽敞,即便如此,还是充满了酒气,整个屋子显得很浑然。
我不禁皱皱眉头。他们肯定喝了不少酒,而且一晚上没有开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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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黑的地上,到处散落酒坛、酒碗………
“在那边。”
风几指着房中央,手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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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放着张木椅。雷木就坐在那上面,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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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抛开胆战心惊的二人,径自走了过去。
她仰面躺着。左手放在心前,右手无力地垂到椅子下。皮肤早就变成了难看的土灰色,脖颈上横着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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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站住了。
我环视一下房间,看看剩下的两个人在哪里。
安正在右手内里的墙边上,他正躺在那里的木椅上。
风匕在回廊一端。坐在书桌前,趴在上面,呼呼大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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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两个人叫起来。”我扭过身,冲着风几和寂之,语气厉然地令喝着。
两个人慌不迭地爬起身。
而我则背过身,走到躺椅旁边。
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也太镇静了。
其实,当时我心中也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和动摇的。但是周围都是比我小得多的年轻人,而且他们都已经失了方寸,我自然(相对的)就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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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已经亡身了,无可置疑的。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红色,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动不动。
我挪动到躺椅边,抬起她垂下的右手,试着把把脉———
她果然亡身了。手腕冰冷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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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观察了一下她的尸体。周身没有什么痕迹,脖颈上的匕首深深地横到肉里。
我再次抬起她的右手,一碰手指关节。那里也开始一点点木直起来。
这样看来,她亡身了已经有四五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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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自己大抵是在夜半时分,从阁楼上窃看这里的。
如果死了四五个时辰的话,倒推一下,她的亡身时间应该是四更天初。
我是三更天末左右回到房间的,这么说来,她是在这之后亡身的,这一点暂且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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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忙着的时候,风匕已经被风几叫了起来,从回廊上下来。他叫了我一声,在楼梯半截站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紧紧地盯着木椅上的尸体,“她怎么会………”
“正如你看到的,她亡身了。”我特意轻描淡写地说着,风匕那细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反复嘟哝着“怎么会这样”,像是在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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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来看看。”
他走下楼梯,朝这边走了几步,突然,摇摇头,朝后退去。
他两手放在脸颊上,继续摇着头。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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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看到横在亡者脖颈上的匕首,风匕问说,声音发颤。
“有人一刀把她断喉了?”
我什么也没说。
就在那时,安正大叫起来。他总算醒过来了,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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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停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随后,我冲着愣愣地站在房间各个角落的年轻人们说:“我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从里面堵上了。也就是说,在刚才风几少爷和寂之移开椅子之前,这个房间是处在封闭之中的。外人是进不来的,这里只有你们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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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风匕嚷了起来,听上去悲痛大绝的。
“你不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因为极度的恐惧,他那端正的长脸都狰狞了,“昨天我来这个房间取书,生是被他们拦住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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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