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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步定山张口分说。
王宝儿也不胜其烦,连他这个候在帝上左右的大太监都缓和了语气,叫“李太平”一声李大书吏。
———更何况你个提刑司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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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大老爷儿们坦荡磊落敢作敢当,恁地找什么借口!!”
王宝儿顿时大怒,猛然飞起一脚就踹向了步定山———
“彭!!”
步定山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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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儿也是出了大力。
步定山虽然一身武力不错,却不敢在王宝儿面前放肆,瞬间就跌落在地,紧咬牙关,浑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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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步定山难以置信又委屈至极。
然而王宝儿内心却荡然不已,因为刚才虽然只是做戏,但也全了他炫武扬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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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定山见得王宝儿如此,心下也是愤愤难平,却又不敢违逆王宝儿,只好又将怒气转向了李陌一。
———那眸光之中满是愤怨的烈焰,愤不得将李陌一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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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冷眼旁观的李陌一也是心下一沉。
倒不是因为惩治了步定山,而是他看得出,王宝儿在做戏。
———虽然只是做戏,但也表明了王宝儿的态度。
这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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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连忙开口说:“公公这……这大可不必………”
王宝儿只是摆手笑说:“李大书吏通晓百家,非但破案是好手,连医术也都让人为之诧叹,这韵寒夫人的毒可就靠你了。这些人也是瞎了眼,竟然打了李大书吏的下人,本公公若不打醒他们,只怕以后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李大书吏无须如此,还是抓紧时间解毒吧。”
李陌一见得步定山被打得如此,又看了看大寒丫头。
———但见得小丫头现出白白的牙齿正在嘻嘻暗笑,便拱手答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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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所言极是,救人要紧,烦请诸位暂且出去,韵寒夫人眼下是受不得半点诧吓了………”
王宝儿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摆了摆手。
步定山及一干护卫尽数退出了牢房。
然而李陌一还不合意,朝王宝儿说:“李某解毒的手段有些特别,需催吐………还请公公一并移步到外头去………”
王宝儿闻言,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可李陌一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他还要厚着脸皮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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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儿也只好忿忿地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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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牢房之中便只剩下李陌一、大寒丫头和那贼人,以及老御医秦玄么了。
“李大书吏,不如老夫也出去候着?”秦玄么心底其实好奇的紧。
———急迫想知道“李太平”这个小小书吏到底如何解除乌头毒。
他倒不在乎王宝儿被赶出去,他忌讳的是看了“李太平”的独门秘术,这可是各行各业都应该遵守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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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陌一早就有了打算。
———既然早已看出王宝儿忌于这老御医,这位老御医才是此行的关键人物,他自然不可能开罪这位老御医。
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让这个老御医对自己刮目。
似老御医这等医门宗师,唯一能够让他们动心的,也就只有未知的东西了。
这也是李陌一敢如此横行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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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将握拉拢老御医,又何必费力去讨好一个对自己充满不屑和鄙夷的太监?
再者,从刚才老御医的一番简单瞧病。
李陌一便看得出。
———秦玄么是个善良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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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李陌一便笑着拱手说:“晚辈怎敢如此,老先生这般一说,倒是折煞了晚辈,这解毒之法也不算玄妙,所赖者不过家中所传的一味独门秘药,万事还需老先生主持大局才是!!”
李陌一这般一说。
秦玄么不由点头,抚须微笑。
李陌一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给赵乐乐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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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对秦玄么所言其实并非假言,他的解毒之法确实依赖于一种药。
而这种药,他的仵作工具箱之中恰好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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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他的仵作工具箱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百宝囊,而是这种药剂太过常见和常用。
———那就是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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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头之中有毒的成分是乌头碱,有大毒,可引起痉挛,若解救不及时,极有可能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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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饮下稀释之后的烈酒,能够使乌头碱发生沉淀反应,形成不溶物质,再进入催促,就能够去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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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都有门户之见,各行各业敝帚自珍,独门绝活往往都决绝捂着。
李陌一早先便已经说过,解毒有赖于一味独门药剂,所以秦玄么也不敢多问。
但见得李陌一取出烈酒来,双眸之中仍旧禁不住好奇。
李陌一自然不会在意,大大方方将烈酒递给秦玄么,让这个老御医好好端详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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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载烈酒的小瓷瓶首先引了老御医的眼。
———让他觉得李陌一绝非简单的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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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取来凉开水,稀释了烈酒。
李陌一很快地给赵乐乐饮下,而后进